“我们要搞清楚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赵将军愣住了,这样的回答,他是第一次听,“什么意思?”
“没有国家会无缘无故发动战争,他发动战争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他们想要的利益。”
“当然。戎狄常年生活在北地,北地冰寒,他们觊觎我们的地理位置。
早年,戎狄修书给我们的休战条件,其中一条便是割地。”
“割地我们是永远不能松口的,但是其他条件,也许有达成交易的可能。”
赵将军猛的掷出杯子,“荒唐!你竟然想要议和!我吴国天朝大国,何须向戎狄小国议和求饶。”
“议和不是求饶,而是就双方的共同利益进行谈判。战争这种事,永远是能不打就不打。士兵耗不起,百姓也耗不起。
我学了一辈子的兵法,最希望的却是自己的所学永无用武之地。”
赵将军冷漠的开口,“你这是疯了。”
“她没疯。我支持她!”
赵将军看着春兴,“你也疯了,你其实一直都是个疯子。正常人是没办法在战场上造这么多杀孽的。”
这几句戳到了流光内心最隐蔽的痛处。
所有人都在说他们是疯子,说正常人是没办法做到这样的。没办法像毫无灵魂的木偶一样杀人,没办法像一柄无知无识的剑一样杀人。
流光毫不示弱的骂了回去,“我们在你眼里是疯子吗?你在我们眼里其实就是个傻子。”
“真是没有军法了!来人!何小光以下犯上,杖二十!”
春兴牢牢将流光护在身后,“不要动她。她的罪责,我替她受。”
“我不需要你替我。让开。”流光推开春兴,狠狠瞪了赵将军一眼。
“我讨厌你,因为你身上有我讨厌的特质。
你太傲慢。
你没办法接受和你不一样的人,也没办法接受和你的观点不一样的观点。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这样的道理你心中很清楚。但你永远做不到。你只能用知易行难来安慰自己。
但是其实不是的,你做不到只是因为你废物。”
赵将军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了,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怒火快要侵袭头脑,但是却无法反驳。
“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从来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一样。”
“我就是很厉害,我就是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右手手筋废了,你以为我会认命,丢弃我学了半生的武功,从此做个站在岸边只会纸上谈兵的废人吗?
我没有,我学了左手剑,现在已经学的很不错了。
给我个机会,我想和你比剑,如果我赢了你,你就撤下你的杖二十,如果我输了,我自己走出去杖四十。”
“流光!你太冲动了!”春兴站在流光右侧,握住她的手腕,“上次的事情才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你练的再努力也不可能赢他。
我知道你是想知道自己如今的水平到底在哪里,要练你可以找我陪你练。”
流光甩开了春兴的手,“和你比起来,我可从来没有冲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