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晰本想教训一二,闻人铮身为九五之尊,理当励精图治,慎重地对待臣子禀报之事,但他又不想扫了闻人铮的兴致便甚么都没说。
闻人铮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南晰,情不自禁地啄吻傅南晰的发顶。
由于沉疴不愈之故,傅南晰的发丝已失去了光泽,教他心疼难当。
傅南晰探过了手去,一边观察着闻人铮的神态,一边小心翼翼地动作着。
久违的感受逼得闻人铮失态了,他凝视着傅南晰,慌忙以衣袂为傅南晰擦拭。
“无妨。”傅南晰回忆道,“我们初试云雨那一夜,你亦这般快。”
“嗯。”闻人铮害羞地道,“因为对象是梓童,我忍耐不得。”
傅南晰叹息着道:“峥儿,我们倘使能一直停留在那一日该有多好?没有丝毫隔阂,眼中只有彼此。”
闻人铮追悔莫及:“俱是我的过错,是我害得我们虚度了十年光阴。”
“俱往矣,我们便过好今后的日子罢。”傅南晰送入了一段指节,发问道,“还好么?”
“我很好。”闻人铮含着鼻音道,“梓童,梓童,我未曾容许过梓童之外的人对我做这等事。”
但你却临幸了不计其数的女子,于我而言,这并没有甚么不同。
闻人铮这副为了自己守贞的样子教傅南晰心生愠怒,下意识地多用了些气力。
闻人铮霎时红了双目,却抿紧了唇瓣,并未抱怨。
只消傅南晰不嫌弃他,即使活生生地疼死,他亦甘之如饴。
直到见到了一丝猩红,傅南晰方才寻回理智。
他当即抬首向闻人铮望去,只见闻人铮已双目盈泪,但闻人铮并未做出丁点儿挣扎的举动。
“很疼罢,峥儿,对不住。”他这话音未及落地,便听得闻人铮告白道:“梓童,我心悦于你。”
“你……”你当年倘使并未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该有多好?
破镜终究难圆,我始终消除不了心里头的芥蒂。
傅南晰并不回应闻人铮,而是问道:“要继续么?”
闻人铮清楚傅南晰尚未原谅自己,并不气馁:“继续罢。”
傅南晰慎之又慎,却使得闻人铮出了更多的血。
闻人铮用一双手肘撑着桌面,痛苦与欣喜交错。
傅南晰心生不忍,收回了手。
闻人铮却要求道:“我想要梓童的手,整只手掌。”
傅南晰不肯:“峥儿莫要闹了。”
“我便要闹,便要闹。”闻人铮气呼呼地道,”梓童若不照做,我便不告诉梓童北时是否有性命之忧。”
傅南晰料定弟弟并无性命之忧,否则,闻人铮如今待他诚惶诚恐,岂敢以此来要挟他?
他并不戳破,只道:“峥儿不想受更重的伤了罢?峥儿明日还要上朝,万一被诸臣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