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惜荷拿着那么粗壮的金针朝她走来,宋氏被吓得一激灵,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
终究是心里承受不住,在沈惜荷马上要将金针刺向她时,连忙摆手叫停。
“不扎了,不扎了!”
沈惜荷佯装疑惑,“怎么就不扎了呢?”
“婆母别怕,这针只是看着粗,其实扎在身上,也不会很疼,忍一忍便过去了……”
宋氏额头流着冷汗,露出个勉强的笑意:“我身子好多了,无须扎针了,你且快些去镇北王府吧!别耽搁了小郡主的病情。”
沈惜荷浅浅勾唇,把金针收了起来。
看吧,有些人就是贱,不吓唬她一下,是不会长记性的。
“既然婆母无碍了,那儿媳便告退了。”
待沈惜荷走远,宋氏才虚脱般地靠在床榻上,嘴里暗骂道:“这小贱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瞧着她都觉得心慌害怕!”
……
因着去侍奉了宋氏一夜未归,沈惜荷得先回漪澜院换一身衣衫才能去往镇北王府。
她在衣柜里挑选了许久,才选了一身让自己满意的。
内里穿了一身珍珠白立领斜襟长衫,外搭了一件海棠花洒金比甲,下套了一条浅黄色罗裙。
一个简单的随云髻,簪了几支精致的珠钗,略施粉黛后,整个人容光焕发了一般。
初雪捂着嘴在一旁偷笑,“您已经许久未曾这么用心地打扮过了,如今这般真是明艳动人,任谁见了都会挪不开眼的。”
沈惜荷也不知为何,自己要去见霍云霄时,居然下意识地想要打扮自己。
刚准备上马车时,沈惜荷便遇到了才回府的霍启安。
沈惜荷今日这明艳的装扮,的确是让他眼前一亮。
在他印象中,沈惜荷的模样算得上是很好的,可在他面前时,整个人唯唯诺诺,甚是无趣得很,他也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容光焕发,充满自信的样子。
“去哪?”
“镇北王请我去他府中,为小郡主扎针。”
霍启安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一想到沈惜荷打扮成这样花枝招展的是去见霍云霄,他心里就不爽极了。
沈惜荷看出他心中的不悦,故意问他,“若是世子不高兴,我便不去了,世子出面帮我给王爷回个话,回绝了便是。”
霍启安心中郁闷至极,他如今哪有什么资格去回绝霍云霄啊!
光是在朝堂中,他就被镇北王一党排挤得不行,即将沦为朝中的边缘人物。
他勉强地笑了笑,露出往日那般善解人意的好夫君模样,“夫人早去早回,我在家中等你。”
沈惜荷浅笑着点头,上了马车后立刻收敛了笑意。
她被霍启安那虚伪的面孔给恶心到了,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接过初雪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嘴角,定了定神才压制住那来自心底的恶心。
上辈子被她奉为天的男人,终究成了她心底最恶心厌恶的存在。
她得加快复仇的速度了,再与这些人虚情假意地演下去,她是真真要被恶心死了。
刚到镇北王府,沈惜荷便被下人们恭敬地迎了进去。
王府依旧是一片气派,景色宜人。
她一边欣赏着沿途的景色,一边跟随着侍女穿过风雨连廊,再绕过假山池塘时,便被一群人拦下。
沈惜荷抬眸望去,瞧见的却是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她在回忆了搜寻了下,便对几人有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