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这是拿世兰失子一事威胁他?他给了齐月宾妃的妃位份,还额外宽待了她的母族。
以华妃的手段,若不是他护着,端妃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但端妃却时不时提起此事。
皇帝不免对端妃失望,难道真的如他想的那样,端妃在恨他,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滋味?
所以记恨上了柔儿,不然怎么反复提起华妃丧子一事,让他愧疚。
皇帝只问了几句,没有结果后,拂袖离去,心中的怀疑也愈来愈深,招来了夏刈,让他去查了查端妃自入宫后的事。
延庆宫内,端妃瘫坐在椅子上,满眼都是恨意,心中也认定墨书一事华妃所做,一阵凄然。
“吉祥,你说华妃为何还不肯放过我,甚至想把柔嫔这胎让我认下,废了我的妃位。”
吉祥半吞半吐道,“皇上已经相信了娘娘,娘娘不必灰心,当下应该调理好身子才是。”
端妃有些嫌恶问道,“对了,消息散了出去没,赵之垣上钩了没。”
“奴婢已经联系齐大人,告诉赵之垣官复原位的法子了,想必赵大人必然会心动。”吉祥扶起端妃,细细说道。
华妃宫中花钱如流水,妃位的份例就那点银子,哪里够用?
年羹尧打了胜仗归来,自然会有人想走捷径,年羹尧哪里走不通,她给这些人指了条明路,使点银子,先求求华妃。
她知道皇帝最忌讳的底线,后妃结党营私,收取贿赂,她恨极了华妃,恨不得将这些罪名全安插在华妃身上。
端妃心中一阵畅快,她倒要看看,皇帝发现了华妃私下卖官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日戌时一刻,陵容这一觉睡的久,足足快两天,白潋想着那么快醒便宜了那狗皇帝,不如再去系统空间待上一天再醒,还让他愧疚。
陵容费了极大力气睁开双眸,迷迷糊糊间看到了皇帝,陵容不愿见到皇帝,侧过身不由哭泣起来。
皇帝轻声唤道,“柔儿,可想见见孩子,孩子乳母那里,是龙凤胎,龙凤呈祥的好寓意。”
陵容没有回答,难得犟了一回,皇帝抱住了陵容,如待一件珍宝般,只敢轻轻搂着,“柔儿,是朕对不起你,朕不该瞒着你,可太医说你有孕身子本就不好,受不得惊吓,朕这才瞒了下来,让你受苦了。”
泪水在她眼中闪烁,皇帝惊慌失措地擦拭陵容的眼泪,“不怕了,朕在这呢,别哭了。”
陵容本就刚刚生产完,脸色苍白,唯有眼眶微红,像置气般,抓住了皇帝的衣裳,哑着嗓子道,“四郎,我害怕,臣妾的父亲怎么会突然离世?”
皇帝看陵容的神情仍是失落,柔声把之前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朕已经追封安比槐为处州知府,林氏为四品诰命,不日,林氏就到达京城了。”
陵容随后泪盈盈看着皇帝道,“柔儿身边只剩下你了。”
是啊,后宫妃嫔哪个一个身后不是背靠着母家,柔儿现在无依无靠,只能依赖着他,可偏偏还有人想来害她,除去墨书还有接生嬷嬷,一环接着一环。
皇帝安慰道,“我们还有孩子,柔儿你可知道朕有多高兴,宫中许久没有婴孩的啼哭声,可你不仅给了朕一个惊喜还是一个让朕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已经接二连三失去了那么多孩子,上天垂怜,没让他再失去这两个。
皇帝意味深长看着陵容,他以前把陵容当做纯元皇后的替身,陵容的痴爱让他愈发怜惜,或许有那么一刻……他并未当陵容是替身。
“柔儿,朕想着等你出了月子,就让帮着华妃一同协理六宫,皇后的头风越来越严重了。”皇帝道。
皇上怕是疯了才让她协理六宫之事,先不说她苦心经营的柔弱小白花人设,皇帝真的能指望这样的人设,来管理后宫之事。
华妃多么强势,皇帝又不是不知道?陵容一旦掺和进去,岂不是会招惹到华妃?她身后无权无势,哪里办的成事,她可不做这份吃力不讨好的事。
皇帝本意是想最近的种种事情都委屈了陵容,总要补偿给陵容什么,他想分一部分权利给陵容,好让她们母子在这宫中不仅有宠还有权势。
“臣妾自知性子软,不似华妃娘娘般作雷厉风行,也不像皇后娘娘般心思缜密,恐怕难当此大任,再说臣妾现在有了孩子,一来就是两个,自然更想把心思放在四郎和孩子的身上。”陵容提起孩子的时候总是漾起一抹笑意。
“臣妾资历不比后宫姐妹,靠着两个孩子晋臣妾为嫔,已经是对臣妾宠爱有加,哪里再敢求些什么,倘若因为这事惹得后宫姐妹有了异议,臣妾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陵容自从怀了孩子起,总是温柔盼着孩子的诞生,几乎从不过问后宫之事,她做不出来把孩子放在一边,去在乎那些虚无的地位。现在还替他处处考虑,当真是让他怜惜。
皇帝倒是羡慕起这个孩子,他们至少还是母亲爱着,太后何时把他放在了权利之上?不厌弃他就已经是给足了他的脸面。
太后最爱的从来就是老十四,九龙夺嫡污了他的手,在太后心中,他成了修改遗诏,残害手足的逆子,而老十四在太后心里就是天边的皎皎明月。
而太后的冷漠,也让他隐秘的心思成了沉疴痼疾,无法疏解开来。
陵容的回答不禁让他动容,那一抹真情才是真真切切的难得,“柔儿说的在理,原是朕大意了。”
皇帝见陵容仍有些愁眉不展,握住陵容的手,“只是华妃一直在协理,贸然让她主管,有些招架不住,除去你,朕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好的人选。”
“臣妾看敬嫔娘娘很是适合,在宫中的当的起资历老,为人端庄温和,将咸福宫上下打理的很好。”
敬嫔,确实是个实心眼的人,陵容举荐的倒是不错。“敬嫔是个不错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