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贤妃坐在那里,心情很有些烦躁,母亲到底想要做什么?各方面都好起来了,这个时候,要更加的小心才是。脸色凝重的想了想,吩咐人,把父母请到宫里,她要跟他们谈一谈。
正好,开了春,她就已经搬到新的宫殿了。在这里会客,也格外的体面……
到了这天,严均先去林家接林江晚。
林江晚坐马车,严均骑马,两个人一路无语,进了宫。
贤妃娘娘坐在自己宫的主位上,看着进来的父母,也不胜感慨。她是知道父母如何恩爱的,没想到,终有一天,他们形同陌路。
严贤妃让父母坐下,关切的问“父亲,您的伤没事了吧?!”
严均说“谢娘娘问候,基本上没事了,但也还要再恢复一段……”
林江晚心里一凝,自己与丈夫,真是走到这一步了。他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我都可以不闻不问不关心……
“父亲,平日里,女儿与母亲交流得多些。今天,就想听听您的,母亲,让父亲说说,您可插话……”
严均看着她,静了一会儿,说道“女儿,爹,已经老了啊……”
这一句话,让林江晚心如刀割。
严均说“这回的刺杀……之前,并不是没有察觉,也不是没做准备。有这样的结果,一个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厉害的人手。另一个,爹上了年纪,身手大不如从前了。”
林江晚骄傲的心崩塌,泪流满面。这么多年,是丈夫给她支撑。
可是他,也扛不住所有。
严均看了看她,掏出手帕,林江晚不接,他放到她手上。
“所以,女儿,爹想要简单的生活了。不需要那么多的情爱,不必那么复杂,不必卑微、揣测、哄溺……没有那个心气儿了。江晚,钟姨娘,我对她没有什么宠爱,也没太用过心。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没给过她。但是,我现在需要她,能让我放松,能给我儿子……我也,需要支撑的。呵呵,你是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我也需要支撑了?”
林江晚哭着指着贤妃“女儿呢?她就给不了你支撑吗?!”
严均镇定的说“给不了!所以,我会被刺杀!你想没想过,这次,我要是死了,严家会怎样?你会怎样?”
林江晚噎住了。
严均说“更何况,还有我都没弄明白的东西呢!娘娘,这些,我希望您能明白。我现在要儿子,我要亲自带他长大,教他认字,教他功夫。我要把严家,交到他手上!”
严贤妃也没想到,父亲是这样的说话。
“对于你,江晚。这么多年,我扪心自问,对得起你!严家对得起你!我母亲……对得起你!可是啊,她老人家,那么好性子好脾气的人,都对你失望了!”
如果是之前的林江晚,她可能会冷笑着说“那就离和!”
可现在的林江晚,却说不出来……
严贤妃娘娘说“母亲,父亲这一番话,您可听明白了?”
林江晚就要说话,贤妃一下子按住她“母亲……您要好好想想,我们都是您至亲的人。这么多年,女儿知道,您为女儿做了多少。有的,甚至都不是女儿需要的!跟您说过,您听不进去。所以,女儿现在才要您,仔细的听,仔细的想。换个角度,比如说,如果您跟我祖母易地而处,会什么样?”
林江晚此刻不端架子了,呜呜的哭着“可是,咱们现在都好了呀!都好了呀,为什么这样对我?”
严均说“江晚,我们互相说不能,不如像京城的寻常夫妻,比如,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