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府很久了吧,田哥?”
“有年头了。”老田傲然道,“我平时不管这些杂事,今晚是奉大人命令,过来监督犯人的。”
“顾大人?”
“当然。”老田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这府邸里终究还是大人说了算,其他人无论谁,都得看大人眼色行事。”
蓟恒淡淡的不说话。
“待会儿你在门口守着,我还得去趟厕所。”老田龇牙咧嘴,故作痛苦状,“本来就肾不好,加上吃坏了东西,真是麻烦。”
“没问题,你忙就是。”明知是托词,蓟恒也不戳穿。
他心里十分清楚,老田这种人和阿旦不同,很难套出什么瓷实话。
门外传来一声清咳:“谁在里面当差呢?”
老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头,忙跑上前打开门,毕恭毕敬道:“颐翰公子,您怎么来了?”
颐翰腿一偏,拄着拐杖进了门,悍然扫了眼两人,“就你们俩?”
“是。玄公子正在里面审问。”老田殷勤道。
拐杖头包着金属,磕碰石板地时发出清晰的钝声。
蓟恒心中诧异,之前怎么未听见动静?
“刺客不是都交待完了吗?怎么还在审。”颐翰紧紧盯着窗口。
老田一怔,“不能吧。刚才我还听见肖大人发火哩。”
“这么说是假的?”颐翰低声自语,目光阴沉地环顾院落,“之前我派了两个人过来,怎么不见他们?”
“玄公子说用不着他们,打发走了。”
颐翰低声骂了句,眼底透出不安。
这时,屋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灯光倾泻在青砖地上,投下一条修长的身影。
“大哥,你怎么来了?”颐玄笑吟吟地问,走了出来。
颐翰站着不动,眼睛盯着弟弟,按住拐杖头的大手青筋暴起。
“玄弟弟公务缠身,这种小事何劳亲自审问?”他阴阳怪气道。
“小事?不对吧。”颐玄郑重其事道,“胆敢行刺父亲,可不是小事。莫非,大哥置父亲的安危于不顾?”
“顾不顾的不在嘴上。”颐翰冷笑道,“我听说,阿酩是你的人,他行刺时你又恰好不在。真是巧。”
“我的人也是顾府的人。”颐玄平静地说,“不过,阿酩入府前,大哥应该见过他,在清茗茶屋。”
颐翰闻听,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我早就认识他?”
“我可没这么说,大哥想多了。”颐玄微笑着。
颐翰哼了一声,“他供了幕后之人吗?”
“还没有。”
颐翰隐隐松了口气,“有同伙吗?”
“有。不过他不知对方是谁。”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