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摇头,“没,夫人已经回去了。”
听到景山的话,祁峥握紧文献的手不由松了松。
“退下吧,世子那边盯着,将会解毒的大夫都请来。”
“是。”
景山起身退了出去,出门便见安伯还没走,走过去低声道:“安伯,以后这些事,不要再做了。”
在东陵侯府时,夫人对主子的态度不好,他们做下人的看在眼中也不会去撮合,到了许昌县后夫人改了不少,安伯常说夫妻那有隔夜仇,既然两位主子不开口解除误会,便需要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想想法子。
景山实在不好告诉安伯他们这位夫人心里没有主子,嫁给了主子还闹着和离改嫁呢,这些事知晓的人不多,主子也没让外传,景山自是不能告知安伯这种事,丢的可是主子的脸。
刚刚也是安伯拦着他,好在夫人没有进屋,看她只在窗户看一眼没打算进去,可见也不是来关心主子的,恐怕别有心思。
安伯摇了摇头,夫妻怎么能过成这样。
姜芮也不知自己为何那般担忧祁峥,琢磨了许久觉得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原主留下的身体反应,毕竟祁峥与原主自幼长大,情分不同。
还有一种可能,则是她与祁峥好歹一起生活了一个来月,陌生人便罢了,到底是认识的人,伤的那么重,担心一下实属正常。
她觉得前者情况更甚。
祁峥手臂被砍了很长一条伤口,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因为次日姜芮听下人说东陵侯世子一直未醒,大夫请了一波又一波,据说东陵侯世子是中毒,大夫都束手无策。
姜芮不会医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祁峥伤了手臂,鲫鱼汤对伤口恢复最有效,着下人买了鲫鱼连着熬了两日。
今日也不落下,刚拿刀在鲫鱼身上划出刀痕,放入盐、姜、葱、料酒腌制去腥。
腌制鱼时,一小丫鬟神秘兮兮在厨房外探头,“夫人,大人带回一姑娘。”
传话的小丫鬟叫杏花,年岁不大性子机灵,平日在后院扫地,有一回小丫鬟遇到难处姜芮帮了她。
平日也没用她传信,东陵侯世子来了后姜芮才让她盯着些。
婵娟和曲溪也会听她吩咐行事,只不过二人是祁峥的人,便是听到什么消息,恐怕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祁峥,能让她知晓的才会传话回来。
姑娘?
“夫人不去看看吗?”杏花发现夫人似乎并不着急,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夫妻应该住一起,可大人和夫人一个宿书房,一个住在距离书房最远的院子,县衙大娘总说他们夫妻不和。
“杏花真是好孩子,这些糕点拿去吃。”姜芮拿油纸包了点心给她,把小丫鬟打发了去。
鲫鱼腌制了有小半刻钟,姜芮往锅中倒入少量油,将腌制过的鲫鱼下锅煎,滋滋的声音响起还可见油在鱼身起溅仿佛在争相跳舞一般。
煎到两面焦黄,厨房飘出香味儿,姜芮把鲫鱼用铲子铲起盛到砂锅中,又切了些姜片放进去,葱未改刀直接打结丢入,厨房会一直备着热水,熬鲫鱼汤最好是放入烧开的水去炖煮,这般熬出来汤汤白味鲜。
做菜时姜芮最沉得下心,她虽然好奇祁峥带回的姑娘,不过鲫鱼已经腌上了,若是不做出来她难受,反正人已经到了后院,恐怕早晚是要见上的。
愣神之际,砂锅中的水开了,姜芮把豆腐放在手心拿刀改成小块放入锅中,算着时辰,差不多再熬煮一刻钟后便能出锅,在出锅之时还需加入一道盐、撒上枸杞,这道汤便成了。
鲫鱼汤熬好,姜芮盛出一小碗汤和三四块豆腐,让曲溪端去给奶娘,凉凉些后奶娘会给祁溯黎喂。
将奶白奶白的鲫鱼汤盛在汤盅里,刚将食盒盖子盖上,婵娟迈步进了厨房,伸手提起食盒,“夫人,世子夫人来了。”
能被婵娟称为世子夫人的那只有东陵侯世子的妻子,姜芮垂眼提裙迈过厨房的门槛儿,“何时来的?”
婵娟:“到了差不多快三刻钟。”
婵娟见她竟没有生气,说来自从离开东陵侯府后,便没再见夫人生过气,性子也温和了不少,但如今对世子夫妇都没有脾气了,婵娟总感觉怪异,而且世子昏迷这两日,夫人也没有闹着要来照顾人,甚至都没有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