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被粗暴地撕开,酒臭熏天的嘴迎面啃来,赵亦惊怒交加,简直怀疑今晚主办单位给酒里下了药,怎么一个两个男人都这么色中饿鬼……然而下一秒,她已抱住方玉隆的右手臂,一双纤细但柔韧的腿高高举起,轻轻绕上了对方的脖子。
方玉隆多少有点不爽。
小妞看起来清纯羞涩,像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怎么刚被推倒就变得如此火辣主动?
他还是喜欢听小姑娘挣扎哭喊。
然而身下的小妞双手细滑,浑身馨香,双腿往他脖子上一勾,倒也让他骨头酥得发软……刚想进一步动作,赵亦却将双腿交叉收紧,左腿弯勾住右脚踝,直接锁住他的头颈,手上再一使劲——标准三角绞杀,中!
十秒钟后,赵亦收了姿势,趁着方玉隆还趴在地上狂喘,坐在地上飞快脱掉了她的高跟鞋。她练习多,实战少,真的差点被人轻薄,还是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往停车上方向跑,半途却又被人截住——路边突然闪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拽进了旁边的树荫。
赵亦惊得差点尖叫,没等叫出来,嘴已经被人捂上。
她浑身颤抖而紧绷,试图摆出格斗姿势,但很快就软了下去,任凭男人捂着她的嘴,带她隐没在树荫之中。
是她熟悉的人。
光线微薄,看不太真切,但他浑身的气息都很熟悉。温暖小木屋,周围都是雪松林,第一次见面,她就喜欢上了他的气味。
她想她应该属狗才对,分辨人居然靠气味。她甚至能区分出他身上的气味有哪些细微的差异,劳动过后有咸的海盐味,刚洗完澡有清爽香皂味,今天与往日都不相同,手指之间烟熏火燎,他刚抽完烟……是烟味……
赵亦一旦不反抗,这身高就很容易任人摆布了。柏钧研将她整个抱起在怀中,见她不再乱动稍微松开钳制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嘘——
外面,方玉隆的几个保镖跑了过来。
将大佬从地上扶起来,紧急严肃交谈了数句,似乎是说要搜查和报警,却被方玉隆拦住,说不是被人袭击,只是喝多了,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
他判断无误,方影帝是要面子的人。
她要是就这么冒冒失失跑出去,反而要闹出大新闻,还会被彻底盯牢。这园中夜色朦胧,方玉隆又喝得比较到位,估计对她的脸没有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
保镖们尚未死心,还在周围绕来绕去地找,柏钧研已经抱着赵亦,悄无声息从树后往别处转移。慈善晚会租用的西郊的中式会所,园中有大量太湖石造景,错落凹凸,仿若迷宫,他将她置于一处较大的石洞,再贴身站进去,两个人便彻底与黑夜合为一体,消失在花影摇曳的园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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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亦哥哥不反抗的时候,还是身娇腿软易推倒的……
48、梳头(新)
月光从一窟石孔照过来,正好落在赵亦的身上。
她被放在半人高的石洞中,双脚悬空,视线与他勉强平齐,人反倒更显娇小。嘈杂的人声渐渐靠近,他又往里移了半步,几乎与她呼吸相闻——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的甜味。
甜牛奶里泡过的小人。
脸只有巴掌大,小而皎洁,被清淡的月色滋润,从下巴到脖子到锁骨,线条脆弱优美。他想起刚刚将她抱进怀里的时刻,浑身颤抖,似乎吓得不轻,但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从外表看,她遇事一派冷静。
冷静得几乎漠然。对别人,也对自己。
他是因为心里烦,才离开晚宴出来抽烟。
烦了不止一天两天,从她离开的那天早上,他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燥。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乖顺可爱,一旦清醒,立刻恢复冷淡自持,走得头也不回,对他既不渴望也不依赖。
抱着他痛哭一场,第二天醒来平静离开,好像他是个汽车旅馆,一个中途岛,一个高速加油站……外出办事回来的安迪发现柏钧研居然前功尽弃,重新抽起了烟,十分惊诧地追问阿汤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伙子为难地直摇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总不能实话实说,因为钧哥被人始乱终弃。
他将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低头看她。
被侮辱时冷漠,被侵犯时冷静,他还没来及出手,她已经干脆利落自己搞定。和他认识的所有女孩儿都不一样,能动手时很少动口。
虽然很少有什么值得她动手。
她对这个世界,似乎渴望得很少,又似乎渴望得很多,他满心烦躁,因为摸不透她的渴望。
但他的渴望却是清楚的,是月光照亮的那些地方——她的眼睛,嘴唇,脖子……领口的暗扣都被扯开,露出一双睡鸽似的乳,线条幼细青涩,躲在紧绷的胸衣中,仿佛尚未长成,与她的同龄人相距甚远。
他先前却不知道自己居然喜欢这种类型。
……
赵亦紧靠着太湖石凹凸的石壁,腰背硌得发疼,却不敢放松身体。他离得太近,只要她一松劲,就会扑进他怀里。
但他的目光却怎么也躲不掉。
目光对视她是不敢的,从那天早上开始就不再敢了,现在就更加做不到。她不会承认自己后来又做过关于他的梦,也是类似的月光和花园,植物疯狂生长,大约是个被人类废弃许久的花园——那天她刚好看过《惊情四百年》,加里·奥德曼将薇诺拉·赖德推倒在花园的石台上,爱欲纠缠,就是那样一座秘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