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心缓和气氛,怎么一个两个都偏要拆他台子呢!
而且这两个人说出来的话为什么都透着一股阴阳怪气?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是特别有成就感嘛!
他偏首看向傅司闻,傅司闻自从进门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此刻,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孟云亭和祁煜,充当着一个安静的听众。
饶有兴趣
孟哲阑顿时觉得在这个办公室里只有他是正常的。
但这也让他脑子里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祁煜和他小叔之间绝对发生过什么事情!
平日里丝毫不肯吃一点亏的祁教授在此时却显得格外大度,听完孟云亭这一番算得上是冒犯的话,他不怒反笑,“是我失礼了,都忘记给客人倒茶了。”
平常他们几个好友在祁煜这里,别说是茶了,连水都是要自己倒的。他今天竟然这么有仪式感。
只见祁煜特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用小勺舀了铁盒里的茶叶泡水。
&ot;这是我姐送的茶叶,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泡好之后茶香四溢,入口醇香,后劲绵延,很值得一试。”
孟哲阑笑道∶“是吗?那待会可要好好尝一尝了,我小叔素来爱茶,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孟云亭却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不麻烦祁教授,我们马上就走了。”言外之意就是你泡了我也不会喝。
祁煜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他嘴角微微勾起,万分愉悦的说道∶&ot;哦,忘记说了,这茶叶是我大姐给我的,好像是她当初去山区支援的时候,当地村民送她的。孟总,这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转身看了孟云亭一眼,意有所指,“毕竟当初媒体还报道过他们这一支医疗队。”
&ot;阿煜,我小叔平常不关注这些,你说的这些他不一定知道……&ot;
孟云亭说道“那是该好好品一品。”
孟哲阑看着突然软化了态度的孟云亭有些怔愣,他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出了几分向往之意。
一直到祁煜泡好茶,孟云亭的目光才依依不舍地从那罐铁盒上移开。
祁教授一看就不怎么在办公室待过客,人一多,就只能拿一次性纸杯凑数。
孟云亭对此特别不满,“你就用这种杯子装茶水”
&ot;瑕不掩瑜,只要茶叶醇香,用什么容器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我们喝的是里面的茶水,又不吃杯子。”
“好茶自然要配好茶具,我那有一套青白釉的茶具,我下回给你带过来。”
孟哲阑知道那套茶具。
当初孟云亭特意飞德国拍回来的,价值连城,他自己也喜欢得不得了,怎么这会莫名其妙就要送出去了。
明明他之前还看祁煜十分不顺眼,孟哲阑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功不受禄。”祁煜摆手拒绝,“你要是觉得我这纸杯配不上这茶,我家里也有一套勉强能与青白釉相媲美的茶具,我明天就去把它拿过来,下回孟总再来我这喝茶时,就能用上了。”
孟云亭闻言,没在勉强,他全部的心神都在那小小的一杯茶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眼底的欣喜显而易见。
这样带着孩子气的小叔,孟哲阑好像有十多年没见到过了。
他记得孟云亭年轻时也是一个十分叛逆的人,飙车、玩乐器、打游戏……有一次甚至偷偷把他带进了酒吧。
家里人以为年幼的孟哲阑被人绑架了,吓得赶忙报警。
最后他小叔被爷爷打得两天下不来床。
可自从孟星出生后,孟云亭就变了,变得稳重,变得像一个合格的家主,他成了大家口中不好惹的孟总,成了孟星心中最伟大、最值得依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