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不是那么铁齿的一个人,只是个性豪爽,由着我们一群小伙子带着他一起去胡作非为。
三楼住着阿光和阿森,阿光是老吴的硕士班学弟,阿森则是台湾&ldo;中山大学&rdo;医学院的高材生。
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这两个人正好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铁齿的两个:鬼点子最多,最爱鬼混,最爱把马子。
阿光是台湾文化大学考进我们学校研究所的。
他说他在阳明山半山腰一间破平房住了两年,别说狐仙,连狐狸尾巴都没见过一条。
所以我想他的胆量必定是从那时候培养出来的,加上他们森林系不时要到各个山上采集,一待就是好几天;而且不分男女,人人都是一个背包、一套采集用具,有时候凌晨三四点都还在山里晃来荡去。
这也难怪一直以来他对魑魅魍魉的传说嗤之以鼻。没办法,没见过嘛!
至于阿森,他并不像阿光是因为历练才磨出一身胆;他是因为凡事讲求科学证据,所以才对灵异鬼神抱持怀疑的态度。
而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边看着灵异节目,一边向我们提出一切可能的科学解释。
被他教育了将近五个月之后,我们也都能够对大部分的灵异事件提出合理的怀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可是念医学院的呢!
至于二楼,则是我跟小贝贝住的;我念食科所研一,小贝贝则是昆虫系三年级的学生。
听到小贝贝这个绰号,你们一定会猜他要不是个gay(同性恋),要不就是长得像女孩子。
其实你们都错了,小贝贝是他自封的,他最初的绰号叫作贝哥哥。
贝哥哥是什么意思,我想这就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了吧!
小贝贝最喜欢制作标本,而且不局限于昆虫的范围;只要大小不超过标本箱的size(尺寸)、来源不是太难取得的生物,大概都可以在他的房间找到。
记得一次,邻居家的狗生了六只小狗,其中一只一出生就死了;要不是我极力阻止,恐怕这小狗就成了一具干尸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去年的o(恐怖灵异电视节目)曾经播出过半夜钉草人、下诅咒的节目内容。
过了一阵子,八大也播出有人在金斗瓮里找到好几张被插针的大头照。
当时我们一群人常常一起看这些灵异节目,特别是o的《都市传说》。
有一天,我、阿光、阿森三个正看到一半,阿森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说:&ldo;哎……我们也来下诅咒好不好?&rdo;
我白了他一眼,故意挖苦他说:&ldo;怎么?医生不想做想去当降头师啊?&rdo;
阿森摇摇头:&ldo;非也,不是真的下诅咒。我想的是有一点像那种&lso;连锁信&rso;之类的东西。&rdo;
&ldo;好像有点老套,这样有什么好玩的?&rdo;阿光不以为意地说。
此时阿森诡异地笑了笑:&ldo;老把戏有新玩法,这个游戏可是融合了各家之大成……&rdo;
他停下来喝了口可乐之后又继续说:&ldo;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们来做一堆草人,写张诅咒的字条或符咒之类的贴在上面,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寄出去,看看收到的人会有什么反应。这样一定很好玩。&rdo;
阿光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出他自己的点子:&ldo;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而且做草人的话,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在模仿电视节目了……&rdo;
&ldo;我想……用陶土或瓷土来做,你们觉得怎么样?嗯……字条上最好写上《泥娃娃》的歌词,最后再加一个&lso;遗弃我将有报应&rso;。你们觉得这样好不好?&rdo;
阿森听了之后不禁为阿光的主意喝起彩来。
而我,光是听到阿光这样说,头皮就已经麻起来了。因为当时我的心里马上回想起《泥娃娃》这首歌的歌词。如果你没听过,或是已经忘了,让我来提醒你: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它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它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它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它没有亲爱的爸爸,也没有妈妈。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它爸爸,我做它妈妈,永远爱着它!
了解了吗?跟之前网络上流传的《妹妹背着洋娃娃》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多加了阿光所想的那句话,真不敢想象收到这种东西的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阿森跟阿光两人接着又兴高采烈地讨论着。
我问:&ldo;那你们打算寄给哪些人?&rdo;
阿森听我这么问,低头沉吟了几秒,随即抬起头来,满脸笑意地说:&ldo;就我们学校的护理系吧。她们常被自己的学姐讲的一些医院里的鬼故事吓得半死,想来应该是蛮胆小的……&rdo;
&ldo;还有……你的问题提醒了我,泥娃娃邮寄可能不太方便,我们就自己送货到家好了。呵呵……&rdo;
阿光这时兴奋地接口说:&ldo;上次一群大学部的死孩子惹得我们几个助教不爽,我也要趁机捉弄他们一下。嘿嘿嘿……&rdo;
我听他们这么说,突然想起企管(企业管理专业)跟园艺(园林艺术专业)那一群很傻很天真的学妹,不免也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