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王府院墙高大,可达丈余,正门更是双层门楼,大门便有两丈宽。此时院墙上、门楼上,密密匝匝站满了弯弓搭箭的黄家亲兵。与墙外铁甲骑士对峙,黄府附近的人家庭院都被征用,那些周围院落的楼阁上,也都站满了外镇精锐的弓箭手。
姜尚看着有些张惶失措的黄飞虎,心中叹道:还真是个太平武成王啊……。口中却说:“怎生是好?呵呵,怎么,武成王还想等着比干和帝辛给你平冤昭雪不成?!整顿丁壮,杀出去啊!再等就走不了了!”
黄飞虎定定神,一跺脚,返身冲了出去,迎头正碰上来寻他的黄天化。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可在姜尚看来,这黄家明显就是犬父出了虎子,只听黄天化匆匆说道:“父亲!全府上下四千人众,其中三千丁壮,儿已经选出六百精锐,母亲、姨娘都已上车,父亲,就以这六百精锐杀出去吧!余下三千人还能牵扯一阵!”
这时姜尚也无心再吃饭,擦嘴走了出来,在后面拍拍手,把父子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说道:“武成王,这府邸是不能守的,不妨便四方府门大开,让那三千男女老弱自东、南、西三门突出,而且贵府正门向南,南边人要多一点,我们带精锐出后门,从朝歌北门杀出!”
“既去西周,如何却出北门?”黄飞虎皱眉问道。
“父亲,”黄天化点头说道:“姜老贤达所言不错,西门外是邓九公的大营,南门是张桂芳的大营,东门则太远,唯有北门,北门外是禁军屯扎之所,向来是父王的部属,皆知父王冤屈,即使不会跟从父王,也不会拦阻,如此,出北门,折向西,乃是最好路线!”
黄飞虎听了,眼冒凶光,右手握拳狠狠在左掌上一砸,“走!”
黄府正门外,邓九公举起长刀,准备下令攻府,正在长刀将落之际,黄府内传出一声喝呼,声落时,黄府院墙上密匝匝的家丁齐齐放箭,“蓬!”的一声,蚂蟥群似的箭雨兜头罩来,邓九公不慌不忙,抡起长刀横向一记拦扫,“哗!”将射向他的十数支箭尽数拦下。九公的部下都是百战精锐,对峙之时早已全神贯注,箭来时,或挡或拨,一轮箭雨下来,竟然没有一人伤亡!
九公却眉头一皱,“这里不是精锐?黄家要从别路走!”刚想到此,黄府大门轰然打开,密密麻麻一团的黄府家丁蜂拥而出,手持刀枪棍棒向邓九公的3山军杀来。邓九公扭头对身侧的一员红袍小将说道:“蝉玉!你带五百人,把这些人堵回黄府,不能让他们窜入街市,否则都中大乱,我军就无法同行!为父去堵截黄飞虎。”说完,带着一彪人马,从西侧绕向黄府后门。
此时,黄府内被抛弃的三千多家丁女眷分别集合在东、西、南三门处,死命向外冲突,黄飞虎告诉他们,外镇乱军要放火烧了黄府,不冲出去,谁也跑不了!而且,只要他们在府外冲出一块空地,武成王大人便率精壮杀出,有胜无败!因而人人拼命。
张桂芳本在西门,因为他和邓九公一商量,黄飞虎若抗旨的话,最有可能突围的方向就是西方,但在黄府开始突围后,他也如同邓九公一样,留下一半的人马将黄家人堵回去,而自己提兵向北。
当邓九公率兵经过西门的时候,局势已然生了变化,黄府四面,东面用来围困的兵丁最少,因为黄家真要从东门突出,他们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必然会被再次包围的。谁知从黄府东门一下子涌出家丁千余人,而东门领兵的偏将更不如邓、张等人知兵,没有拼死把那些突围的家丁堵回府中,双方在府门前混战成一片,有了东门这个漏子,西门、南门被堵的死死的黄家奴娟觉后,竟然纷纷涌向东门,西、南二门的外镇军更是攻了进去。
邓九公也不顾这乱局如何了,只管带队向北门猛赶,当他快马加鞭到达黄府北门的时候,却现自己似乎来晚了。
院墙、四周的建筑,还有院内的大树上,到处插着箭枝,密密麻麻、丫丫杈杈,北边的一些临近院落的围墙居然已经倒塌,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血浆,血浆中半露着各种折裂的兵刃,残肢断臂,还有头颅和尸体,那些尸体竟然大都身穿外镇甲衣!
凄厉的喊杀声隐隐约约延续向北方,邓九公一振缰绳,骏马四踢翻飞,踏起飞溅的血沫,向北急急赶去,身后,五百铁骑紧紧追上,马蹄踏得四周房屋瑟瑟抖。
一路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路面和两厢墙壁全被染成红色。赶过两条街后,还在街边现一辆毁坏的马车,车中躺着几个被箭射成蜂窝的女眷。而这辆大车正好挡住了一条小巷的入口,就在邓九公驰骋而过的时候,那巷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喊:“九公!且住!”
那声音却像是张桂芳的,邓九公听到后又驾马奔出二十丈远才省悟过来,忙兜马回转,来到那个巷子口,搬开残破的大车,定睛一看,果然!张桂芳正伏在巷子中,奄奄一息。
邓九公从马上翻下来,快步走进巷子,来到张桂芳近前,这才看的清楚。那张桂芳斜躺在他的战马上,那马已然死了,马身上竟有七八处大枪扎出来的窟窿,地上大大的一滩马血。而张桂芳也是身受重伤,一枪扎在大腿,现在还在汩汩冒血,另一枪扎在肩窝,再稍向右下点儿,就是心脏,肩窝这一枪又是斜向上挑开的,筋腱撕断,整个肩胛骨都被挑飞了,左臂只剩些皮肉连着胸,即使能活下了,这人也是废了!
张桂芳还有一丝油气,见邓九公终究过来,心下一宽,挣扎着就要起身说话,九公忙扑上去,按住张桂芳,不让他起身,又把自己外袍撕下数条,把张桂芳腿上伤口死死包扎,可是那肩窝的伤却束手无策了。
张桂芳喘匀了气,奋力说道:“别费力了,九公,现在黄飞虎……应该出北城门了,你这些人马,莫要赶去,即便……即便赶上,也奈何他不得!他……他三、四百人由北折西,路途不近,您,您快回城西大营,起大军截击,方可成功!小……小心!好厉害的黄天祥!!”说完,头一仰,昏了过去。
邓九公大急,回头叫道:“快!把那车上的尸丢下,寻几匹马套上!你们四个,快送张将军去御医馆!”身边那几名亲军急忙去套车,九公正要搬动张桂芳身体,忽然身边青光一闪,景物一荡,凸现出一个人形,那人形逐渐清晰,乃是一位穿着黑色银丝长袍的国师。邓九公手中大刀一紧,紧盯着那国师,眼神戒备。
那国师却是一笑,开口说道:“你便是邓九公吧?我乃鹿台国师,名张绍。”说着,单手作礼,接着又指着地上的张桂芳说道:“此人伤势甚重,就交给我好了,九公可前去追贼!”说完,蹲下身子,翻手取出一块乳白色的药膏,分作两块,那药在掌中自动化开,张绍把两捧药汁分别淋在张桂芳的大腿和肩窝两处,那白色药汁随即渗入伤口,而伤口则以肉眼可见的度开始生长愈合。
张绍手一抬,昏迷的张桂芳便平平浮起,好像下面有一石台似的,张绍笑道:“此子肩上已然缺骨,此地无法救得,我且带他上鹿台了,老将军去追贼!”说完,拖着张桂芳的身体稳稳飞起,向鹿台飘去。
邓九公看张桂芳有救,松了口气,他救张桂芳倒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因为边关军人的习惯罢了。翻身上马,这时南边有兵士传信,报说蝉玉将军已经攻克黄府,但大半黄府逆贼却流窜到黄府东面的街巷中,蝉玉将军正指挥清剿。邓九公立即传令,命蝉玉立即撤回城西大营,城内乱党交给城防禁军处理,交代完后,他自己也匆匆奔向城西大营。
张绍拖着张桂芳飞在空中,那白色药膏虽然灵验,去腐生肌,但患处却是奇痒,张桂芳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张绍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恨!直恨不得赶去将黄氏一门扒皮抽筋!可是,碧游宫下来的谕旨却压在暴怒的心头。
当黄府事的时候,鹿台自然知道,而且事先就得到了帝辛要求鹿台出力的请求,可是在请示碧游宫之后,却得到一个诡异的回应——“假追实纵,送黄氏去西周!”,秦完大哥怕出错儿,又再请示了一次,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回复,只不过多了一句话:“将新制武器准备妥当,不日当在西疆试验!”看了这话,鹿台诸公才恍然大悟,送黄氏去西周,一是送去一大隐患,二是送去一个开大战的借口!
张绍轻轻拍拍张桂芳,温柔的能量阻断了他身体痛苦感的传输,轻声说道:“忍一忍,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西歧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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