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炎此时倒是有些为难了,是把她叫起来把手机放远一些,还是让她继续睡呢?
那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翻了个身。罢了,好好睡吧。
刚刚骨折那几日,安馨总是半夜疼醒,吃止痛药然后继续睡,后来不疼了,居然习惯了夜起,到时间就准时醒来,喝一口水再重新进入睡眠。
夜里她又惯常的醒来,端起床头的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正准备睡去,注意到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她的手机。
拿起来她有些震惊,正在通话,顾司炎。
凑到耳边,听到那边明显的翻动文件的声音,她犹疑的轻轻唤,“司炎?”
那边显然是一怔,回复她,“嗯?怎么醒了?”
许是忽然出声,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末了他小声的轻咳了一声。安馨打开夜灯,看着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
他经常这样,工作到凌晨?
“还在工作?”
“嗯……出差回来,许多事堆着。”
真是幸苦,想来他年纪轻轻,接手偌大的集团,压力是肯定有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他栽跟头,好上前去冷嘲热讽一番。世人只艳羡他出身富贵,受祖辈荫蔽,哪里知道这背后的幸苦。
左心房微动,异样的酸楚感,几乎要漫溢。
“怎么还在通话?”定是一直在听,才会她一说话他便立刻接起了。
“嗯,忘记挂断了。”
她才不信,“嗯,那早点睡,明天见。”
“好,把手机放远些,再睡。”他细致的提醒着。
“嗯。”
正要挂断,那边叫住她,“安馨?”
“嗯?”
“我刚刚在想,听着你的呼吸声,似乎你就真的在我身边一样。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就能看见你?”
“……知道了。”慌忙挂断。
她驴唇不对马嘴,已经有些不知所云。
翌日安馨起了个大早,阿姨也刚起来,看到安馨已经穿戴整齐下楼,有些吃惊。安馨看阿姨已经起来,微微笑问了早安,吩咐她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赶紧过来。
安馨开始做早餐,问了阿姨才知道,梁菲昨晚赶夜戏,下了戏就住在酒店了,这样一来,只需要顾及一个人的口味就好了。这么一想她忽然有些愣神,她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喜好,而从第一次一起吃饭,他似乎就已经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