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我会进宫禀告包大人。”
白玉堂将东西交接给展昭,目送人进宫后,却并未转身离去,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宫墙,直接轻功掠进了皇宫大内。
白日里地方好找,白五爷很快就找到了闹哄哄的大殿现场。
好家伙,这皇家公主撒泼耍痴的能力,简直比城北的泼妇还要厉害,就这么个男人,竟也值得这般维护,可见是眼神不大好。
五爷辛辣地点评完,又看那跪着的陈世美,听他那狡辩陈词,很是分分钟让人想提刀砍人,啧,再等等,看那展昭过来再说。
展昭入宫门走的是正道,自然比白玉堂慢,但进了大殿,以他的武功想不发现白玉堂都难,只是碍于这等场面,他不好随意戳穿,只得见了礼,向官家禀告证人带到。
果然,陈世美依旧拒不承认,跟块滚刀肉似的,看得五爷又想提刀。
展昭见此,便走到包公身边,将案卷递过去,耳语了几句。
包公先是一讶,后看了眼陈世美,便接过了案卷。等到殿内气氛焦灼之时,包拯才开口,言他手中还有一份均州陈世美作答的院试笔卷,陈驸马言之凿凿自己不是均州人氏,或可以笔迹自证,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罢,便将笔卷呈于官家,官家一看上面印鉴作保俱在,又见纸张陈旧,应是真的,便道:“来人,拿纸笔来。”
官家亲自开口,陈世美就是想不写都不行,幸亏他这三年早有应对,将笔迹练得同从前完全不同。
不久,陈世美就誊抄了一段一模一样的话,刑部来人比对,确认两份字迹并不一致。
“皇兄,您也瞧见了,驸马他是无辜的!你们,还不向驸马赔礼道歉!”乐平公主一听,当即抢白道。
陈世美正欲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却听得那包黑脸的声音又响起:“启禀圣上,老臣这里还有一份陈世美金殿作答时的案卷,可否请刑部的鉴定官再比对一番?”
陈世美一听,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贡院三年一开,他老早就想销毁这份答卷,但无奈没找到机会,若是刻意去,又生怕人怀疑,这才拖到了今日,却没想到——
那刑部的人只觉得狐疑,可仔细一比对字迹,竟发现陈驸马的字迹对不上这状元郎的字迹,这这这……什么意思啊?
他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颤颤悠悠地将结果说完,要命啊,早知道今天是这出戏,他就是请假也不该入宫啊。
鉴定官的声音落下后,大殿之上便出现了短暂的可怕寂静,陈世美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他无论说什么,都里外不是人了。
“不是,你这小官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就笔迹不一样了!”乐平公主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毁了案卷,可展昭早防着呢,没让公主沾一手指头。
顶上的五爷一瞧,忍不住乐呵起来,嗨呀,这场戏黎知常看不着,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缺把瓜子,可惜,太可惜了
第29章算度
“皇兄,这试卷定是假的,驸马怎么可能不是状元!”乐平公主只觉得糟糕,她心里甚至想暗示驸马承认算了,反正以皇兄对她的疼爱,倘若她以死相逼,难道还能真斩了她的驸马不成。
可她刚要再开口,却听得那可恶的包拯又再度说话:“圣上容禀,这份院试案卷,乃展护卫亲自去往湖广均州带回,而这份金殿案卷,也是展护卫奉老臣的命去贡院取来,没有半分掺假。且这两份案卷的字迹相同,便证明湖广陈世美才是康定元年的状元。”
“而如今堂上的陈驸马,言之凿凿并不承认自己出身均州,可见他身份存疑,还请圣上圣决裁断。”包拯说完,便跪了下来。
他一跪,晏殊黎江平和展昭也一并跪了下去,意思很明显,要么欺君不孝,要么冒名顶替,你陈世美今儿个必须得认一个罪名。
陈世美一看这架势,完全就慌了,他没想到开封府竟这般奸诈,出这样的法子逼迫他认罪。这功名分明就是他考的,可要他承认,那就是砍头的大罪啊!若他父母活着还好,不过就是个抛妻弃子的难听名声,只要能哄住公主,未来依旧可期。可他爹娘因他隐瞒实情以至死于灾荒,这传出去,他恐怕得被天下读书人唾骂至死。
不行,他决不能就此承认!
可若不承认,那就是冒名顶替、欺君罔上的大罪,公主真的能保住他吗?
陈世美想到此,一脸希冀地望向公主,乐平公主自然心疼驸马,她刚要开口说字迹证明不了什么,便被皇兄堵住了话头:“来人,公主今日忧思过度,去请御医,快扶公主下去好生休息。”
然后乐平公主就被“扶”了下去。
这公主一走,陈世美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究竟是何人想出来的歹毒计策,若让他知道,定要拉其一起入地狱!
“陈世美,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世美当然想抓住最后的狡辩机会,可他刚一张口,竟发现自己连狡辩字迹会变的话都不能说,因为他一旦承认金殿答卷是自己所写,那么他就是均州陈世美了。
那份他曾经引以为豪的院试答卷竟成了他的催命符,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颓然倒地。
“臣,认罪,是臣窃取了那均州陈世美的功名,但臣只是对公主用情太深,臣情难自抑,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