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那记响亮的耳光,惊得她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ldo;查到什么吗?&rdo;
很多。汤豆想,但是摇摇头。
&ldo;那……你没事儿吧?&rdo;叶子问。
汤豆又摇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默默在衣柜里找干净的出来换。
被打耳光似乎应该是一件很大的事,对于曾经的汤豆来说,这关乎尊严!小小一耳光都能叫她深思人生的意义,在被窝里哭上三天三夜,并且发誓绝食再也不和家里的任何人说话。可现在,她只感到有一些烦躁,并且竟然有些庆幸,这些事能就这样快速地过去。
她对于自己的这种反应,感到新奇,穿好衣服之后,从残破的半身镜里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少女。
那少女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海军衫,头发随手扎的到处都是毛毛躁躁的碎发。
真奇怪。
汤豆看着自己想。
以前她总在乎衣服上的补丁是否会让别人轻视自己,可今天并没有考虑这样的问题。
就好像像昨夜之前所有会困扰她的事,都一下变得微不足道。连脸颊上的手掌印,都并不让她怎么伤心欲绝,更不会因为感伤妈妈对自己爱已经如何稀少,而自怨自哀。她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真正重要的是别的事。
可是什么事,她却并不是那么清楚明白。
&ldo;你妈怎么为那个灯生这么大的气?那灯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吗?&rdo;叶子小声问。
&ldo;是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rdo;家人都没有了,只有它了。汤豆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爸爸在的时候也很珍视那个灯。
外面传来明亮不肯刷牙的尖叫声。
不一会儿汤母就叫吃饭了。
一家人挤挤攘攘地坐下,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各自闷头吃饭,没有人提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王石安吃完后简单地交待了一句&ldo;永昭的后事工厂那边说出面来办。晚上我们一起过去就行了,不用自己准备什么。&rdo;
众人都默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再继续吃。
一向很多话的叶子,也默不出声,只拿着筷子,盯着自己面前的饭碗。
&ldo;行了。&rdo;王石安抹了一把脸。打断了这种沉默,站起来夹着破旧的公文包出门去。从永昭死了之后,他的背就再没像以前一样挺直,就好像已经失去了站直些的力量。
叶子也起身拿着书包走了。
此时楼下已经闹翻了天,好多人聚集在下面议论着昨天夜里的事。
汤豆下去正听到邻居阿姨与楼下阿姨窃窃低语,讨论一楼那家的大儿子被野兽咬死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