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见状摇了摇头:“lumi,你要是觉得一个人睡觉怕我可以找厂家给你定制毛绒玩具狗,你想要的几只都没问题。”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终于攒够力气大声说了句话,跌跌撞撞地下楼把狗从宠物房里牵了出来。肖恩善解人意地配合他缓慢的步伐挪动它的小短腿,乖乖地在他脚边蹦跶,时不时还拱一下他的小腿肚,温顺得不成话。
管家想要阻拦,却被大哥率先拦下,小声说了句“随他去”。
洛铭红着眼睛回到了卧室,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小柯基抱到床上。
肖恩很少有这种待遇,开心地趴在枕头边想伸舌头舔他,可能是发现他手背上的淤青和针眼,懂事地只啜了下手指,瞪着水亮的眼睛呜呜叫。
洛铭侧卧在床,不顾一切地把它拢进怀里,感到到活物的呼吸声才觉得心安许多。
楼下,谈话依旧在继续。
“我从明天起要去马德里出差,看好他,别又动了轻生的念头。不行就给他挂营养液,反正他也没力气折腾。”
“放心,少爷。”
“对了,我这里有那个小男生的资料,你帮我查一下他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少爷你也这么觉得?”
“lumi的性格我清楚,他不会随便对别人抱有那种奢望。”
……
洛铭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心里却很清楚:瓦瑞斯家宁可养一个躺在床里的废人,也不会养一个惹是生非的贱人。
但这次他不想就这样倒下了。哪怕不是为了杜清劭、为了看他一周后的世锦赛,就算为了自己也要重新站起来。
“嗷呜~”小柯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把头钻进他胸口蹭了蹭。
殊不知一万公里以外的b市,每个沉寂的深夜里,杜清劭同样躺在床里辗转难眠。
疼的。
这是他印象里第一次被伤病折磨到失眠。
封闭训练后每天又增加了两小时训练量,虽然是看似普通的120分钟,对他带伤的身体而言却是不堪的负荷。
以前骨折都没这么疼,休息三四十天又能回冰场蹦跶。可这种伤是反复积累的慢性损伤,甚至做手术也只能固定一下关节,没有办法根治。
赛前十五天,在洛铭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四周跳捡了回来,但是输出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稳定,叶飞鸿就逮着他不停练。可他心里还在气教练故意把洛铭撵走的事情,加上肩伤持续不断的疼痛,每动一下、跳一次都无时不刻地提醒他四大洲那场比赛是怎么摔的。
不堪的记忆依旧根植在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就会让他恍神。因此训练效率不高,又被教练批评。如此恶性循环,让两人的关系和他的状态跌到冰点。
做老师的都知道学生不服管教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杜清劭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你要他往北走,他非要去撞南墙,还是撞得头破血流都不一定愿意回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