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令主子受惊,特来领罚。”换了一身黑色衣衫,发上仍然带有水汽。但是总算没有浓鬱的血腥之气,看来已经上过药。秦黎扫了男人周身一眼才满意地端起茶水喝。他想起这身体原先的那位似乎对这个影从十分不待见,在这具身体十二岁以前,都是由前任影从夜尹贴身服侍,可以说在年少的秦黎心里,这个夜尹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的,就像是很疼爱他的哥哥一样。可想而知当再一次十年一度的影从比试上,看着夜尹被寧非所杀时心中的愤怒与恨意。偏偏族里规定影从是唯一一个自己不能挑的下属,必须是最强的。除非再一次的十年大比这任影从才有可能被下一任替换,。为此,秦黎忍住心中愤恨平时多派一些艰难的任务打发他出去,一个办不好就是重责,甚至连一月一次喂血的行为也多有刁难,故意延误着时间不给他血看他痛苦地跪伏脚下求饶,或者故意将血滴在地上让他舔舐。总之极尽羞辱之能事。然而这个影从似乎无知无觉般默默地做着明明不讨好的一切。就如早上的那碗粥,此时明显没有其他什么仆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这个影从动手烧的,味道似乎不错,手中的茶也非常适中。这样的人才,在现代真是求都求不来,这里居然当消耗品在随意滥用,真是暴殄天物。
“今晨的粥,可是你做的?”秦黎想挑这个话头赞扬一下他,这种不论长相还是个性都非常合他胃口的男人,他可不想苛待了。然而垂首跪着地男人闻言却心中一紧,悲哀地想,难道还是无法接受吗?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应该说被主人厌恶。以前如果主人知道手中的吃食是经他手做的,就会立即翻脸,轻地就将食物倒地上让他舔干净。重的不止要如此,还得去司刑殿领甲等责罚。然而此时别院没有好的厨子,只有几个粗使婆子,做的吃食根本不会合主子口味。他以为能瞒天过海才亲自动手,还是被发现了吗?不敢有所隐瞒,他满含惊惧的眸光飞快的看了一眼秦离随即伏地颤声回答:“……是。”
奇怪地瞟了一眼地上绷紧了背部肌肉趴伏着的男人,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惶恐,也只当是这个世界下属对上级的恭敬,不理解但是也不好突兀地去改变,于是秦黎轻微别开眼淡淡说道:“再去做一碗。”回味起今天醒来时喝到的那碗粥的味道,突然想再尝尝。而且想到是眼前这个男人下厨亲手做的,不禁心情愉悦,难以想象如此阳刚卓越的男人洗菜煮粥的样子。
“是……”寧非黯然地垂首退下。果然,之前那碗粥已经被主人喝下,只能再做一碗来惩罚自己吗?
于是片刻以后,当秦黎勾唇准备这个衷心的影从像贤惠的妻子一般把亲手做的粥端给自己时,却见那只疑似是忠犬的生物,跪身在自己2步之外,手中瓷碗一倾,将那晚看似香甜可口的粥倒在了地上。并且,不等已经石化的秦黎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俯身伸出舌头开始舔舐地面上混着泥灰的粥了。
愣怔地看着这一切的秦黎,从石化中反应过来后,收回半伸出的手轻抚自己有些凉意的额头,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其实,让这位忠犬君做粥,是在虐待自己吧?让自己有的看没的吃?
等寧非舔舐完后,秦黎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应该是正常吧?只听他平静地说:“再去做一碗。”并且在接下去一模一样的过程重复到第四遍时,看着忠犬君汗涔涔的额头与不时伸出口舔舐地上白粥的殷红渗血的舌头,也不知道是烫伤还是被地面磨破的,秦黎终于受不了地爆发了,一脚踹开跪趴着的男人,不理这个惶恐不知所以地影从是如何惊惧诧异地抬眸对上自己,只淡定地询问他,鞭子呢?鞭子有没?然而地上的这位忠犬君居然了然地拿出不知道藏身在何处的一根长鞭跪直身子垂头双手捧上,仿佛他就是知道接着就是自己要用这样东西。秦黎捏了捏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劈手拿过鞭子往男人身上猛地一抽。忠犬君突然跪拜下去恭顺道:“属下该死!”等待男人求饶认错的秦黎立即停手,他本也没打算真抽他的,只是真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原本,明明是自己想喝粥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