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义在看到这条水流时左思右想,他总感觉有些怪异,但却说不出怪异在哪里。
谢温拍了拍沈义,古怪的小声问道:“这水沟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你刚才听见有水流声吗?”
沈义微微摇头,小声回应道:“我刚才看到这里时,应该是没有水的……也不知到底为何……”
“老兄,你应该是有什么愁心事吧?与老哥说说!”老乞丐这时忽然开口,对那老者讲道。
老者将竹筐里的泥土全部倾倒入水中,泥块将水流染的浑浊,但很快就被沉淀下去。
老者唏嘘长叹,回眸看向老乞丐,他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女儿就是淹死在这的,所以我要把它埋上,眼不见为净!”
老者的目光依旧空洞,如死人一般,沈义这次看的真切,不由得浑身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乞丐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语带安慰的道:“老兄,看开点吧!”
“我如何看开?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只恨老天爷不睁眼……”老者语气尽显沧桑,语调中带着绝望。
“可是老伯,您这样应该是填不完的……”
沈义觉得说这话有些残忍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老者迷茫了阵,空洞的眼睛依旧空洞。
“我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孙子死了还有孙子的儿子。我孙子的儿子死了,还有我孙子的孙子,我孙子的孙子死了,还有……”
“打住,作者能不能不要这样水字数了?”沈义嘴角狂抽叫停老者。
“总之,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早晚会将这河流填平!”老者坚定的讲道。
“可是您不是说您唯一的女儿已经………”
沈义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张口就来,但说到一半忽的顿住了。
或许是怕老者伤心,沈义没有再往下说。
老者沉默了,大概是在回忆。
谢温认为沈义说的确实不太像话,于是安慰道:“老伯,您老伴应该身体还健康吧!你应该抽出时间多陪陪……”
“早走了几十年了……”
谢温嘴角抽搐,安慰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老者将竹筐扔到地上,苦笑着嘀咕:“我没儿子,呵呵……也没有孙子……更不可能把这河水填满!”
老者越说越激动,越笑越悲凉。
三人周围好像渐渐起了薄雾,朦胧间,薄雾散去,老者不见了。
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变化,刚刚还直直立着的几棵树倒在地上,枯枝败叶尽显凄凉。破茅屋依旧杵在那里,似是想告诉到来者这里曾经住过人。
刚才还有汩汩水流的河沟已然干涸,沟底尽是杂草枯叶,那样子应是干枯数年。
沈义,谢温到现在才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刚刚发生的场景如同南柯一梦。
三人踩踏着枯黄的叶子走至一棵树下。
树下躺靠着一具骷髅。
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骷髅身上的衣服已经氧化溃烂。
骷髅的身旁还静静躺着一只铁铲。
铲子的一头形状依旧,却被泥土腐蚀的残破且锈迹斑斑,而铁铲的木柄已然成为了一地碎屑,连原有的形状都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