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纸包由土黄色霎时变成了黑色,像一团墨汁渗透,沾上的水逐渐冒起泡沫……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两章没啥感情戏的问题,后面一章就有了,这两章的内容决定了没法加感情戏。
进度绝对不慢,都是跟着大纲走的,不会慢的。
女主这个时候不是宫斗高手,因为她老娘皇后,是个宫斗高手,把她护的很周全。所以她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
晚上争取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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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纸休书 。。。
天色蒙蒙亮,到处都被雪覆盖了,冷冷的让人不能伸手。西晏的轿子已经到二公主的府上,不顾管家的劝阻,直接进了内院,脸色一直沉着。
老管家见西晏的气势,一边想阻拦,一边又不得不跟着赔小心,紧跟在后面:“三公主!三公主!二公主和驸马还在休息,过半个时辰才到起身的时分……您这……”
“派人去通知二姐!就说本宫造访,让她立刻起身出来。自己姐妹的,从前一起长大,没什么害臊忌讳的!”西晏没有停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步伐。
进了内厅的时候,房间暖洋洋的,看来早已生了碳炉。出乎意料的是,二公主西暖已经穿的整整齐齐坐在房间的正座上,悠闲的拨弄着一盘棋,看来等了许久。
“三妹终于来了,和我想象的时间差不多。”西暖似乎没有一点意外,反而面带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
“二姐莫非已经料到我要来?”
“自然。”
“那不用我多费口舌,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了?”
西暖端起了一个小瓷碗,早膳的薏米粥还冒着热气,只是看来她已经没了胃口:“咱们姐妹向来不对付,从我成婚到现在,你从来没来过我这府上,今天这么早过来,而且今天是父皇勒令刑部查实六弟病情案子的最后期限,你亲自过来,证明你已经找到有力的证据了。”
“你知道我会找到?”
“单单是你,也许不一定有这本事,可加上一个顔子昭,把握就大了很多。”
西晏冷笑,笑她的精明和冷血:“我已经连夜查了御药房的纸包,是宫外的专供皇宫内务的皇商开的铺子做的,根据不同规格,不同身份,用不同的药包,而这个皇商的幕后老板,两年前已经变成了姐姐你。我没想到你对大哥和六弟能下此狠手,毕竟是自己兄弟!再怎样也该置他们于死地!”
“亲兄弟?”西暖美艳的唇边竟然勾勒起一抹嘲笑,像是无法接受,“大哥和六弟是没有错,可他们的母亲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母债子偿,一个都逃不了!”
“你到现在还在胡言乱语?!二姐,你已经无可救药了,你是皇室,是南川的罪人!”西晏扬高声音控诉。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西暖已经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圆圆的,整个人的精神也绷的紧紧的,“当年皇后就是用这一招对付了惠夫人和五弟!那时我还小,但我明白,惠夫人的死根本不是这么简单!皇后为了解释宫里丢了两条人命的缘由,才想出禁药这一出,事实上‘検峀’完全就是味良药!”
西晏和西暖凌厉的对视,火药味十足,定定的谁也不肯示弱。
“二姐,我知道你从小受惠夫人养育之恩,和她感情亲厚。可她也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无辜,当年她用香薰害人,已是手段毒辣,我的眼睛失明就是拜她所赐!我在南海整整呆了三年,为了重新看到东西,我忍受了很多平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如果母债子偿,我该找谁去偿还这笔债?!”西晏狠狠的盯着西暖,似乎要将一腔郁愤排解。
“这正是为何我同样要将有毒的药包,加注在六弟身上的理由!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顔贵妃十年前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她完全靠着心机深重才一步步爬到贵妃的位子上!惠夫人当年也算个出众的妃嫔,写字弹琴,才艺样样拔萃,尤其会做香薰,味道各式各样,宫里很多娘娘争相跟她讨来点上熏屋子。那时宫里出了刺客,你受了惊吓,夜晚总做噩梦,皇后当年愁了好一阵,我想妹妹你也应该记得。”
西晏确实记得宫里宴会上出了刺客这件事,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那刺客就在身边,刀光闪过,旁边的一个太监已经浑身是血的倒下,西晏吓的大叫。后来刺客被抓了,她却在那段时间总也睡不好,经常满头大汗的醒来。
“我当然记得,当年惠夫人来懿昙宫自请送我一瓶安神的香薰,说有助睡眠和精神的调养。母后也欣慰的收下了。可没想到,用的第二天,不仅没有起到安神的作用,我的眼睛却疼的厉害,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那段时间,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西晏当时以为再也看不到父皇和母后,看不到身边的任何人,心慌恐惧的感觉已经无以复加,“后来母后下令严查,发现那香薰里有致人失明的材料……”
“惠夫人岂能傻到这种地步,亲自送来毒药?我疑惑了很多年,后来我才发现,这是顔贵妃当年为了向上爬。故意给惠夫人和皇后之间制造的矛盾,那种致人失明的东西叫‘夆酸’,是她的珍藏,当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毁掉了证据。她当年只是个婢女,后宫里斗争的越残酷激烈,最后空下来的位子,越对她有利!”西暖咬着牙关,眼睛里极是痛心愤恨,“顔贵妃才是真正朝香薰里放了杂质的罪魁祸首!我没办法出来指认她,只好用这种方法。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西晏觉得这宫里的争斗和黑暗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紧紧捏着拳头,不知道该去怨恨谁,也许西暖真的经受过更多的争斗和你打我压,才逐渐成了一个让她觉得完全陌生的人:“那顔子晴呢?她总是一个和这些恩怨都无关的无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