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谕脸色骤然惨白,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用于检查的医用眼镜也掉落在地,发出明显的响声。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屋内安静的、只有藤蔓窸窸窣窣声。
突然,躺在医疗舱内的少女发出一声轻嘶。
原本几乎完全占据医疗室地面的藤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下一刻,医疗舱内的云鸠坐起身,她的脸上有两道很明显的血痕。
那是白狐被捆起来前,后脚无意识蹬到的。
云鸠锐利的视线扫过不远处斜靠在椅子上的人。
然而起了静电的狗啃短发愈显凌乱,打破了她身上那股肃杀之感,配上她那天生乖巧无害的五官,莫名显出几分呆萌。
几秒后,似乎是完全清醒了,少女的神情慢慢缓了下来,待看清被捆着的人是谢知谕后,她不由皱眉。
这是什么情况?
她想离开医疗舱,身体一动,周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玻璃碰撞声。
云鸠低头一看,医疗舱里铺满了颜色各异的药剂瓶。
云鸠:……?
她迟疑着把那些小瓶子轻轻扫到医疗舱角落,随后起身离开医疗舱,走到昏迷靠在椅背上的谢知谕身边。
目光在触及对方脖子上的红印时有些失神。
这个痕迹……好熟悉的感觉。
云鸠只觉得自己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努力回想,脑中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喝完那支所谓的能量药剂之后。
只记得自己和谢知谕达成共识,作为交换,她会告知他想要的蓝星情报。
在那之后呢?
——完全没印象了。
自己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衣服也换了,周围还摆着看不懂文字的药剂瓶。
这种失去部分记忆的感觉、比精神力被禁锢还令人不安,令云鸠下意识怀疑起——那支被饮下的药剂。
云鸠紧紧盯着谢知谕,确认对方确实处在昏迷状态中,也认出对方脖子上的痕迹是自己异植所为。
……
她在与这群人同行后就已经和异植沟通过了,没有自己的指令,它不会贸然伤人的。
在进入这个飞船后,自己与异植之间的联系就变得及弱,但并不是完全被隔绝。
所以,云鸠猜测飞船上有比瘴气林更强的屏蔽手段,只是不知为何对她并没有完全起效。
她当时决定留一手底牌,让自己的异植老老实实的,别再出现。
那么目前的情况……就不得不让云鸠怀疑,自己这次因过于自大,栽了个跟头。
好在没有缺胳膊少腿,看样子不是要把她切片研究?
……
云鸠认为,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让藤蔓不满的事情。
否则自家藤蔓那狗一样的性子,是不会违背她的指令,贸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