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过了所有人,兄弟两人在山庄的某个隐秘的角落对峙着。
“时望!”
暴怒的时朔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领。
两张相似到完美镜像的脸,一边冷酷、一边麻木。
就算再生气,时朔也还是没有动手,通红的眼充斥着难过、失望、愤怒。
种种情绪叠加,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何种情感居多。
“你明明知道的!”
他死死盯着时望的眼眸,咬着牙、声线紧绷。
他明明知道的。
明明是各方面都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从小到大,时望却一直都是被偏爱的那一方。
而他,就像个可怜虫。
幼时因为家族争斗被送出去的,是他;回来后和所有人格格不入、不被母亲喜爱的,也是他;因为性格饱受诟病被说样样不如时望的,还是他。
就连名字也是,朔月是新月,被遮挡住根本看不见。而望月是满月,象征一切美好的寓意。
不是没有怨愤过,但他们是血脉紧紧相连又有独特共感的双子,根本无法割舍下另一方。
时望他优秀到人人羡艳,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任何人的喜爱,什么东西,他想要就能得到。
他明明知道的。
“为什么要和我抢!其他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要和我抢大小姐!”
时朔将他按在墙壁上,语气崩溃地质问。
时望被迫仰起下巴,垂眸和他对视,终于开始为自己辩解: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们喜欢的人、事、物都是一样的。”
他眼中也不再只是心虚,“而且因为对你愧疚,那些东西我不是也让给你了吗,只是你不要而已。”
“我才不需要你让!”时朔眼眶通红,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我叫你让了吗!”
他才不想要所谓的谦让,更不需要他的可怜。
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妄图通过暂时伪装成时望来获得母亲关爱的可怜孩子了。
不知从哪天起,时朔便开始痛恨相似,痛恨别人把他和时望弄混。
短暂成为时望只能让他意识到时望的人生有多么璀璨,他只想做自己。
“为什么偏偏是你,时望。”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不平终究还是凝聚在眼泪之中,沿着他通红眼尾滑落。
他难过的根本不是有人要和他抢大小姐,而是这个人是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