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份灵魂,六个魂器。
而此时被消灭的有:日记本、主魂、纳尼吉、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回魂石、拉文克劳的冠冕。
也就是说,除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孵化”出的那个如今露面的伏地魔,他们竟然不知不觉中消灭了伏地魔的剩余六个灵魂。
没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能在此刻伏地魔猖獗活跃、肆意屠杀、血统清洗时让人心情振奋了。知情的几个人,哈利、罗恩、赫敏,无不如同黑暗中长途跋涉、踽踽独行太久的人瞥见黎明的曙光一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就连早已之情的秋,也被大家感染,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露出笑意。
可是,她终究没能像格兰芬多铁三角一样轻松振奋,哈利体内的那片魂器如同□□一般压在她的心头。可以说,她因为知道剧情走向,虽然期间经历过艰险,但也从未把其他的魂器太放在心上。可是唯有哈利是她不敢掉以轻心的,在她扰乱蝴蝶了剧情之后,那个男生要怎样再次在不伤及自身时去掉那块共生的灵魂,才是她最担忧的。
然而,眼下并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的苦心,她不敢把这推理说给别人听。郁闷的事情不仅这一件,除此之外,她还要在全校同学面前表演个热闹给大家看。
这周末是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魁地奇小组巡回赛。
虽然只是小组赛,可关心这场比赛的人却空前的多。一来,这是两支上个学年争夺学院杯的球队,当时的比赛就旗鼓相当,令看客分外激动;二来,随着新学年的开始,当时那两个本就备受瞩目的找球手竞争者情侣更分别成为了两个队的队长。对抗关系再度升级,备受追捧的“救世之星”还能保持着和竞争对手秋·张甜蜜亲昵的情侣关系吗?
星期六上午的魁地奇球场,就被怀着上述心理的吃瓜群众们挤占得人满为患。
秋换上蓝色的魁地奇长袍,带头率领剩下六名队员走出了更衣室。
操场上,一排猩红色袍子的身影已经站定。而当他们面对面在格兰芬多队前站好时,秋清楚地听见观众席上传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尖叫声。
她在霍琦夫人哨声示意下上前一步和哈利握了握手。少年在他们掌心相扣时朝她眨了眨眼,绿色的眸子里含着点心照不宣的笑意。
于是秋也歪头笑了笑。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两人是不同学院的竞争对手,可站在魁地奇球场上,记起的回忆却都带着些许甜意。
这次队长间的握手大概是十几年来霍格沃茨比赛中最为友好的一场了,当她返回队伍中时,同年级的击球手斯图尔特不禁摇头晃脑地叹了一口气,感慨,“拿出点气势来啊,秋。”
再次飞上蓝天的感觉着实不坏,秋一边盘旋着寻找金色飞贼,一边留了点精力听接替李·乔丹担任解说员的赫奇帕奇的史密斯播报赛况。
从理论上来说,拉文克劳的球队整体实力上稍高于格兰芬多。秋在一个月前举办了选拔赛选出了个接替戴维斯打追球手位置的三年级男生,除此之外,球队的其他位置都没有人员变动。就算新任追球手的默契稍逊,球队其他队员间却有经过几年磨合形成的良好配合。而反观格兰芬多队,除了一名追球手和找球手哈利自己,其他位置全都“选拔上岗”,换句话说,这是个哈利一个月前刚拼凑出来的球队。
而至于那些候选人,秋曾经听金妮跟她抱怨过一耳朵,不仅有连扫帚都上不去的一年级新生,更有为了看哈利一眼混进去的其他学院的迷妹们。
可是,她却不能因此轻敌。她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对于掌握全队命运的找球手来说,哈利的技术能甩她几条街。这又是个小组赛,他没有了上次决赛时两百分分差的压制,只要抓住金色飞贼就能赢得比赛。看,他这次就没有采用围困她的战术,而是敏捷地在另外半场盘旋着,显然对自己抓住金色飞贼很有信心。
其实……秋也对他抓住金色飞贼很有信心。
只是,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就算打肿脸,她也该坚持下去,不该动打退堂鼓这一念头。秋摒弃杂念,深吸一口气,念出了气感咒诀,加速搜索着。
罗恩经过上次对斯莱特林的比赛,越战越勇,竟有几次姿势漂亮地拦下了拉文克劳投掷的鬼飞球。而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们也不甘示弱,进攻颇为猛烈,虽然大部分也被身经百战的守门员拦住,但赛况开始焦灼起来。
两队保持着偶尔互有进球的局势,而比赛最终花落谁家,显然担在找球手身上。
秋又一次和哈利擦肩飞过,她卷起的风吹开他的衣领,秋恍惚间瞥见他脖子上带着的某段佩绳她有点眼熟,可具体是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再加上刚才相向而行的相对速度太大,她都不太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那个在球门附近闪烁着金光的东西——似乎不是她的错觉?
秋紧张得含了一口气,再次催促御体之风加速,裹挟着着她冲向格兰芬多队球门。扑面而来的对流风让她有点睁不开眼,更不敢回头往后看——跟火弩。箭拼速度的时候,分心简直如同自杀。
观众们忽然响起的嘈杂声音自动被秋忽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颗金光闪闪的小球上,世界如同静止一般,她伸出右手……
直到听见霍琦夫人的哨响,观众嘈杂纷乱的议论声才渐次透过恢复工作的神经系统传到她耳中,“波特是故意让球的吗?”“为什么哈利没有动?”……
她猛然转过身去,看见哈利的身影还远在另一半场,他有点僵硬,一动不动地握着扫帚手柄,半背对着她。
她的心猛然一跳,避开零零乱乱飞过来想要和她拥抱庆祝的队员们,乘着风从缝隙中划出去飞到哈利身边。
他的脸色有一些苍白,看上去倒无大碍。“刚刚那一瞬间伤疤疼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恭喜你赢得比赛。”他牵了牵嘴角,试图给她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