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在暗处一步步向他们逼来,总有一天要露出狰狞面目的血腥战争,到时候又将带来多少至亲骨肉的生离死别?
她在袖子里握紧了拳,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小心翼翼地瞻前顾后了。她不能忍受这些人在自己已知剧情的情况下还白白送命……更何况,随着她在这个世界里时间渐长,那些未来死去的人可能就是平时她身边的同学、朋友……
她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清晨林中微凉的空气,强迫自己因为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而胡思乱想的头脑冷静下来。
这场混乱的出现,小克劳奇脱离父亲的控制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他……要怎么行动呢?而这一次,虫尾巴此刻身陷囹圄,失去了这个仆人,伏地魔的复活计划还会和原着剧本一样吗?
她轻轻颤抖起来,似乎……有一个面目不清的阴谋正在远方朝她阴森一笑,露出惨白骇人的牙齿。
作者有话要说: 秋和金妮第一次见面ww哈哈~~
男神答应带我写毕业论文啦好开森~~目前正在努力拜读男神的各种论文中~~争取做个学霸2333~
☆、返校
仿佛这是一个全世界通用的公理一般,九月一号总是来得很快。
秋其实分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情更多是因为暑假结束而难过,还是终于要离开秋的父母而松了口气——哪有父母会认不出自己的宝贝女儿呢?秋总觉得,再不分开一段时间,她就要妥妥地露馅了。
皮箱已经放在了门厅里,秋匆匆喝光早餐杯中的最后一口牛奶,抓紧时间展开了《预言家日报》。
报纸在这几天乱成了一锅粥。
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场地上出现了黑魔标记,这应该算得上十几年中最大的一桩新闻了。丽塔·斯基特捕风捉影,在报纸上夸大其词地描述了当晚树林里的情况。这也就罢了,毕竟这女人一向如此——可又有人不怀好意,竟然跟风般地发表了一篇文章,暗示这场动乱同一个月前那场平反案有关。“英国巫师界享受了十四年来之不易的和平,而这个噩梦般的标记时隔十多年重现,不能不让人联想到一个月以前那场颠覆了所有人认知的叛徒平反案。”
秋抿紧了唇。这篇署名·R的文章尽管没有指名道姓,可句句都是诛心之语。他没有任何证据,然而在这场混乱人心未稳时断章取义截取几个独立的事件,也足够让一群不明真相的观众暗自怀疑它们之间的联系了。这位究竟是什么人?言之凿凿地栽赃小天狼星,又是什么目的?
尽管这报纸之间真假难辨,但秋没有办法不读它。虽然父母都在部里工作,可这几天他们一直加班到很晚,回到家都是一副不愿意说话的劳累模样,秋也不敢一直缠着他们询问消息——小天狼星一案中自己死缠着去地牢的行为就有点出格,她觉得近期自己还是表现得稳妥一点比较合适。鉴于她不觉得原来的秋会是一个追问父母各种细枝末节消息的人,暑假的最后几天她只好从报纸上搜集自己想要的消息。
至于今天——秋皱起了眉,把报纸凑到更近的地方仔细阅读——在《预言家日报》的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刊登着魔法部官员伯莎·乔金斯失踪几周的消息。秋隐约记得原着中这位就是个平素马马虎虎的人,部里所有同事都对她的失踪表示不值得大惊小怪,从这条消息挤在无人问津的普朗特安全坩埚和伊斯拉手工裁缝铺的广告中间,就可见一般。毕竟对于巫师们来说,马虎造成的后果远比麻瓜严重许多。幻影异形时一个走神,可能就能从英国飘到大洋洲,也许这家伙此时正落脚在大西洋的某个孤岛上,忙着看太阳分辨方位呢——可事实上,这位伯恩斯女士是因为目击到虫尾巴被灭口了!
那这一次……她的失踪又是因为什么呢?伏地魔是借助谁的手,又有所行动了吗?
“秋,快一点,你还在发什么呆呢?”事关重大,她不自觉陷入沉思,却是被母亲打断了。她抬起头来,发现父母都穿好了长途斗篷,准备送她去国王十字车站。
“就来了!”她应了一声,回给母亲一个明媚的笑容,同时在长袍宽大的袖子里面攥紧了拳——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装死了!尽管她的蝴蝶翅膀在黑魔法面前柔软脆弱得不堪一击,但就算是小小的改变,在未来说不定也能带来一场风暴!
秋的外祖母是位麻瓜,所以她毫不奇怪自己家有一辆汽车。然而当坐了上去,发现父亲镇定地抽出魔杖,对着仪表盘指指点点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对麻瓜物品施魔法加以改造还真不是韦斯莱先生的独创。毕竟,见识过麻瓜科技的巫师们应该都会为其折服,然后从善如流地“择其善者而从之”,使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
这,也算是另一种巫师与麻瓜的和平共处了吧?
秋的父母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不仅是因为魁地奇世界杯事件捅了大篓子需要各种善后,还因为他们口中提到的“新学期你就会发现的盛事”。秋知道他们说的是三强争霸赛,看在这两位成年人“我们都知道但现在就是不能告诉你”难得一见的恶趣味上,她还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地问了几句,以满足他们幼稚的炫耀心理。秋的母亲因此十分内疚,特意让她的外婆从国内替她定制了一件旗袍当做补偿。“你马上就会用得到的。”她的母亲神秘兮兮地向她保证,一面小心翼翼把粉色旗袍放在行李箱里。
粉色其实很挑人,一不留神,装嫩未果,俗艳气息倒是扑面而来。可是——感激秋天生姣好的外貌,这件礼服穿在身上,原本因为装着二十几岁的灵魂,不可避免着点和年龄不符的淡然成熟气质竟然变得活泼起来,颇有点古人赞颂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味道。
没有那个女生能抵挡住漂亮衣服的诱惑,秋当然十分感激愿意远渡重洋为自己置办的母亲。更别提最近一直加班的父母今天双双请假,送自己这个独生女儿上学。
秋其实一直对这对父母充满感激,和无法宣之于口的内疚。每当觉得这两位本应素昧平生的人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时,当然会生出鸠占鹊巢的内疚。以及,对亲生父母的想念和希望自己尽快凑满积分,快点回到家的渴望。
是以去往下一个剧情发生点的霍格沃茨,她还是挺期待的。
国王十字车站一如六月份她见过的样子,古老,但又从来来往往的旅客身上迸发出无数活力。一个麻瓜警察正充满狐疑地盯着一个拎着猫头鹰笼子的霍格沃茨学生,笼子里的黄□□头鹰正尖声鸣叫表达失去自由的不满。秋抽了抽嘴角,趁着他的注意力被猫头鹰吸引的时候,靠在第九站台的墙上,进而迅速消失在另一头。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更是热闹非常。老式的火车机车缓慢地吐出白色的蒸汽,烟雾缭绕中,猫头鹰的鸣叫、宠物猫的喵喵声、同学们重逢开心的呼喊声更是明显。有心急的学生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校袍,黑色的身影在站台上奔跑着,一闪而过。秋和父母一一拥抱告别,她的母亲神秘地朝她眨眨眼睛:“圣诞节别急着回来,会有好玩的事情等着你的。春节也不用提前请假,兴许今年我也要去霍格沃茨呢。”
秋自然明白她提到的“好玩的”是什么,就在前几天,她还被母亲送去练了几天交谊舞。这玩意儿她当初好奇,上大学选过这门课——不能说不会跳,她只是没有欧洲人那么热衷罢了。像《傲慢与偏见》里描述的那样,整夜同绅士们翩翩起舞,直到凌晨几点方才罢休,她是万万没有这样的兴致。
至于春节,这倒是值得期待。身处异乡,相同的节日大概是为数不多可以让她重温以前那些点滴记忆的事情了。不过,她的母亲那时候有什么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理由吗?
秋拉着行李箱朝她和佩吉约好的车厢走去,才发现她们整个宿舍都在。整个暑假就在魁地奇世界杯决赛时匆匆见过一面的女孩子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就连秋,即使和她们之间其实并不熟,但也不妨碍她被这种亲热而八卦的闲聊氛围所感染。
女孩子们的话题无论在什么时空都差不多,从新买的衣服到好用的化妆品,从喜欢的明星到学校里的男孩子……前一部分秋还能说上几句,到明星这里她就只好干听着了——这个暑假她自然没什么闲心搜罗明星帅哥们,以她内心的年龄,确实也快要过了有匪夷所思热情的这一阶段了。而穿来以前她知道的那批明星……现在其实还是个小娃娃吧?
唉唉,这群还带着点稚气的少女们……其实也是七九年的阿姨呀!秋这样在心里吐槽,选择性地遗忘了这具身体的出生日期。
火车开始向前移动,渐渐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