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外一人己躲过数枚暗器,趁红儿全力应付东边的人时,掠至崖顶。他见同伴已死,便怒吼一声,向红儿疾扑过来。
红儿的软剑一收再闪,盘旋环射,一式”噤声寒蝉”,软剑便,哨无声息地闪射而出。
此时,天空尚是灰蒙一片,只能看清身前丈余左右距离,红儿的一招”噤声寒蝉”的神奇便在于剑出之时无声无息,犹如秋冬之蝉,噤声屏息,在这黑暗之中,这一招的威力更是大增。
待那人察觉时,软剑已将及身!
但他的武功终是比红儿高出不少,情急之下,并来失措,但见他身躯突然像被抽了骨架般向下萎缩而去,似乎整个人平白无故地那么一瞬间矮了半尺,红儿本是划向他颈部的软剑便落了个空。红儿反应也快,剑刚一走空,她便已一翻腕,剑身”嗡”地一声轻鸣,又倒卷而回,刺向那人左臂的”天泉”穴。
但同时,那人矮身让过红儿之剑后,弯刀已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划向红儿的膝下。
如此一来,便已成为两败俱伤之局面,自然,双方都不愿如此,于是一声长啸,两人已齐齐向后掠出数丈。”飞魂楼”的人倒掠而出之后,身形一定,再看红儿,却已不见了踪影,他几次如电闪扑之后,都一无所获。而另一个同伴对付柳儿,也是久攻不下,他便舍了红儿,遁声向柳儿这边疾扑而来。
柳儿对付一人已是有些吃力,如今又觉身后有冷风袭来,不由心中一凛,暗道:“今日恐怕难以善结了”身前之人一刀接着一刀,又疾又猛,凌厉如狂风怒浪,竟逼得柳儿无法回身掩杀!
便在这万分危急之时,却听得柳儿身后之人怒吼——声,似乎有些气极败坏,显然是吃了大亏。柳儿虽然不明就里,但既然他已不再向背后袭击自己,终是好事,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软剑”嗡”的一声,弹射如弓,向对手门面划去。
那人冷哼一声,闪身避过,便在电光石火之间,他已振腕一翻,弯刀斜飞如雁,跟着飞起一脚,同时踢向柳儿胸前、下腹、肋部。
柳儿一式”狂花浪蝶”,堪堪封住那人一刀之击,但任她身形闪避挪移,仍是末避开那人一脚。
柳儿只觉得下腹一阵奇痛,似乎肠子都已搅作一团,她不由闷哼一声,踉跑退出数步,额头已有冷汗渗出。
那人一招得手,便得理不饶人,暴喝一声,身躯连着,刀暴扑急泻,弯刀带起一团锐劲之气,直罩向柳儿。
柳儿强自忍痛提气,软剑倏而分挥,身影骤升,一个腾掠,翻越至那人身后,软剑斜飞,横扫他的脖颈,未等招式用老,她又已直坠而下,贴地抢进,软剑一声轻鸣,如灵蛇般一曲一弹,点向那人双足。
那人应对得极为迅疾及时,见柳儿贴地飞来,便一顿足,人已飘然右闪,同时单掌一立,斜劈而下,扫向柳儿的左肩。
两声痛哼同时响起,柳儿与”飞魂楼”的人同时踉跄而退。
再看”飞魂楼”的杀手,他的左足已被柳儿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溢出之后,浸透了他脚下的那双登云靴。
其实柳儿吃亏更大,她的左肩剧痛如裂,幸好是左肩中招,若中换了右肩,她的软剑早已脱手而飞了。
肩上的伤加上腹部所受的一脚,使她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似乎已被剧痛扭变形了。柳儿知道时间战得越久,自己吃亏得越大,最后倒下的必是自己无疑。
但她仍是极力按捺住疼痛带来的愤怒与绝望、恐惧,强自展颜一笑,似乎是胜券在握了。”飞魂楼”的人不由吃了一惊,暗道:“她挨了我一掌一腿,竟如没事一般,莫非她有一身惊人的横练外功?看她那身段儿,却也不像。”便在此时,却听得红儿‘咯咯’一笑,道:“你已中了我的‘无常催命针’,若是以内家真力护住内脏,尚可勉强保命,若是再妄动真气,不出一刻钟…
…哼!哼!”说到后面,便又是得意的冷笑。
柳儿先是有些惊讶:“红儿姐什么时候有‘无常催命针’了?”很快,她便明白过来,定是红儿以普通扎穴银针扎中那人之后,再以此语吓唬他,见红儿说得煞有其事,柳儿不由暗晤好笑,肩上腹下的疼痛感觉也轻7许多。
她暗道:“却不知这话能不能蒙住那人。”此时,天空中已有鱼肚白了,四人都已可大致看清对方。
被柳儿划伤的人因见柳儿受了一击之后,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有些摸不着底细,而自己的脚上之伤仍在血流不止,因失血太多,左足已有微微酸麻之感,若是时间拖久了,恐怕这只脚便要废了。
于是他便离柳儿远远地坐下来,掏出一些药物与-根绑带,开始包扎起来,但他的右手仍是握着刀,不时警惕地扫视一下远处的柳儿。
柳儿见如此情景,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口中却‘屑地道:“你便扎吧,即使你将它包裹得像一只熊掌,我也一样将它剁下!你又何苦费那么多心思?不如自己一刀剁下来,倒也省得姑奶奶我亲自动手了。”说罢,她腰中软剑已”呛郎”一声闪出。
那人一惊,一跃而起。
柳儿的剑却又闪回腰间,也坐了下来,甚至连眼睛也眯7起来。
那人大惑不解地望着柳儿,心道:“不知她是不敢攻我还是不屑在我包扎脚时攻我?罢了,我还是先将伤口包扎好了,再对付她不迟,若是她只是虚张声势,我便一刀劈了她:若是她先前只是深藏不露,那么我便找个机会溜了,否则伤了脚,想溜也不容易。”他不由为自己的深谋远虑而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