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说话,你就陪我一会,不要挂电话。”狄野把手机摆正,关掉麦克风,手机里传来清脆的翻书声,听着很安心。
他也静下心来开始恶补知识,于是房间安静了,他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手指划过纸张的声音,还有自己有点雀跃的心跳。
他现在的感觉很好,看样子今晚能多写几个题。
年懿也没出声,默许了他的要求,垂着眸子在书上做笔记。
笔尖划过纸张,留下龙飞凤舞的字迹,或许是心绪使然,他写得格外痛快。
直到十一点半。
狄野定好了闹钟,轻轻地关掉摄像头将手机放在枕边,那头的人也动了动身子到床上躺下。
“晚安,懿懿。”狄野盯着摄像头那边的人,许久才动了动嘴说出这么句话,只是麦克风关着,摄像头也关了,年懿不知道他大逆不道。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轻柔的呼吸声,不吵,听起来就知道那人睡得香甜,或许还做着个好梦。
狄野听着年懿的声音,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愿自己也做个好梦,最好年懿也能在梦里逛逛。
那样他就能闻见他身上的青柠味,然后……做一点会被揍的坏事。
Ros今年差不多放假了,除了一些平台小比赛接下来的日子很清闲,年懿也不用天天思虑战队,安心准备考试。
除了现在在家啃老以外倒也还不错。
高考前一个月,狄野进步有目共睹,六门总分终于上了二百四,路千河这些“好兄弟”几乎要感动得抱头痛哭,不怕学渣不肯学最怕学渣下苦功,这段时间对他们来说是精神加肉体的双重打击,一个个都被狄野干趴了,因为他起步难,所以讲题一讲就是半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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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轮番给他补习,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终于熬到林茗涿回校。
接下来一个月他们终于解放了。
“这个生物遗传题你要先分辨出哪个是显性遗传……书上有,你去翻加深记忆。”林茗涿本职面瘫加高岭之花,不过还是耐心居多,不厌其烦地一步步教他。
狄野总觉得林茗涿像班主任一样,一丝不苟让人心生敬畏,果然这就是清北保送生的光辉。
他听从了林茗涿的建议,记不准的多去翻两遍,看的多了也就记得了。
狄野渐渐地从不想学变成了学着有点意思,对学习上心了不少,提分速度越来越快。
语文能拿个六十来分,化学生物两门加赋分总共能拿个一百五六,至于物理就稍微没那么好看,运气好点三十来分,运气差点能拿个十来分,也总算不是个位数出头了。
而英语这一门,林茗涿没什么好教给他的,因为他最基础的单词都不认识,现在的英语题大多数都是阅读理解,而且误导选项太多了,只能从词汇量给他补。
狄野也是补得满脑子都是“abandon”,恨不得每天晚上回去都让阿姨给他留一盏猪脑花汤,他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吃哪补哪这么个笨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次考的如何?”年懿的电话很准时,每天晚上十点半都会照例问候他一句。
狄野垂头丧脑:“差一点三百。”
“还行,算你用了点功,明天放假?”年懿手里把玩着两文玩核桃,架着腿跟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躺。
“嗯……你明天有空吗?”狄野放下笔,两只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粘在他身上一刻也不肯挪开。
“……”年懿敢打包票,他要是说一句没空对面那小沙贝绝对会闹,“有事?”
“想见你。”狄野轻声道。
“……别整这死出,不是天天见面吗?”年懿轻笑一声,强迫自己忽略这小孩灼热的眼神,微微偏过头:“你还太小了,不要总想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