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便以为萧容是铁了心地要治他。可终究是不甘心,最后不得不写信向齐然求援碰碰运气。
选夫宴参加也就参加了,可总不能真嫁给三皇女吧。他记得齐然与三殿下素有来往,本不愿与她再多纠缠,终是没办法。
齐然自然不愿心上人所嫁她人,白芷阳那会儿她无能为力,如今却总还想为他博一搏——还有她那无名无落的官职。只可惜,她去找了三殿下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佳人另嫁,仕途不顺。齐然双拳紧握,心里满满皆是不甘。
难道,非要她去寻那位九殿下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月上柳梢夜幽会
莫无沙出征已近半年,到现在为止却是音讯全无。六月末的时候,太女萧茹尽回朝,带来了边境小胜的消息,举朝雀跃。
萧旬逸一高兴,便说要去麋鹿山围猎祭天。这么一来,白芷阳和萧容的各种幽会就不得不推迟,甚至是错过了七月的庙会。而那所谓的选夫宴亦是搁置下来。
“恭喜大皇姐,凯旋而归,必得重用。”
萧茹尽回来的第二□□会结束,三皇女萧茹裕便笑容满面地将她堵了个正着。萧茹尽穿着一身朱色朝服,精神看着不错脸上疲色却是掩也掩不下。“不算凯旋,功劳本就归于将士,本宫不过传个消息而已。”她应了一句,语气似是谦逊,可那一声自称却所有高傲却显露无疑,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暗含嘲讽。
萧茹裕眯了眯眼,唇边笑意越深了几分,状似无心道:“八皇妹怎的不回来?不过也是,她从小兵法谋略学得不少,今次正好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战事刚刚开始,萧茹尽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女却在这个时候回朝。而留在那里的萧茹倾势必是战功累累,声名更甚。如此一来,只怕一些顽固老臣又要提起嫡嗣即位的旧制了吧。她真是弄不懂她母皇究竟想干什么。
萧茹尽看了她一眼,表情仍是波澜不惊,“不曾想三皇妹有此报国之心,既要建功立业,不如跟母皇主动请缨。”她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淡淡寒暄了两句便借口离去。
萧茹裕见状,脸色顷刻沉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方向,双手越蜷越紧。她八皇妹即位也便罢了,可同样有爹生没爹养的,凭什么这人就能如此命好?
***
萧茹尽是昨天傍晚回京的,今天一大早上完朝碰到了萧茹裕之后又没能休息,直接被萧旬逸叫去了御书房。一个时辰后出来,却发现萧容不知何时早已等在了长廊上。
她以为她这位年轻的皇弟会问萧茹倾,会问莫无沙,至少也是问些相关的话题,却没想到他急急走过来,一开口第一句话却是:“大皇姐,战事如何?”
萧茹尽一愣,萧容皱起眉头,“可是——”他左右看了两眼,见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可是输多胜少?”萧茹尽惊讶地看着他,半响才沉默地点点头。
他就知道会这样!
莫无沙出征快半年,期间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想都是报喜不报忧,如今这小胜的消息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萧容还想多问几句,萧茹尽却不肯再说。“边关战事我跟母皇自会解决,容儿你无需担心。”
萧容焦急的神情瞬间僵在脸上,那一句无需担心却是把他完完全全排除在外。说到底,也只因他是男子,这天下所有人的观念里,男子就该一辈子关在后院里被护着被拘着,什么都不用承担。
可偏偏,他也想,也可以护着别人啊。
***
白家向来是有门禁的,通常来说,男子一过傍晚就不得出门,而女子则是戌时必须回家。
戌时半,一轮银月高挂,将白府各处幽寂照得分明。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子韬院中除了那一声高一声低的蝉鸣,安静异常。下人都已入睡,白芷阳却躺在床上,睁着眼睡不着。她手上小心翼翼地攒着一小块手绢,借着月光,左下角那一处墨竹泛起莹莹绿光。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人巧笑嫣然的模样,只有这样难熬的相思才稍稍缓解。
萧容那天说如果她想见他的话,可以让白则伊带信给他。可结果,信是带过去了,萧容却因为要准备围猎出行之事没空理她。
白芷阳轻轻叹了口气,有那么点郁闷。恰巧此时,却像是回应她这声叹息似的,门外突然传来了突兀地叩门声。这个点,白府几乎都无人走动了,白芷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声音见里头没人应再次响起时,她才眨眨眼披了件外袍走出去。
“出何事了?”
门外站着的是平日里时常跟在她身边的书童。听她狐疑地问起,一拱手恭敬答道:“回四少,方才东侧门的门卫派人来说是府外有人找您。”
“找我?”
“正是。”
报信的人也等在子韬院,白芷阳问了一句,那下人却吞吞吐吐的,回不出个所以然。这个时辰,东青除了庙会那三天夜市以外,家家户户早就熄灯就寝。白芷阳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那几个好友中谁家出了大事。这么一想越发觉得不对头,她回屋换了身衣服,急急忙忙与那下人一起去了东侧门。
然而,府外等着的那人却是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夜色朦胧,月光衬着一人窈窕的身影。那人左手挽着一只小巧竹篮,右手提着一只纸灯。如玉般的面容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明明模糊不清,却不知为何红唇边那一抹清冷的笑意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