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五点半时才走,老太太一直挽留,说是可以给他们做好吃的。
祈望就简单干脆多了,连包都收拾好了,打算和他们一起走。
在门口,晏池给人拦住了,给他强调。
“小鬼,我们是回我们家,你懂什么意思嘛,我们家,和你没关系。”
祈望一扁嘴,一扯小书包带子,看着他身后的骆书禾,就要哭。
直到晏池开车出了老宅,骆书禾还能从汽车后视镜看到祈望小小的身影。
为了减少负罪感,她转头连上了车载蓝牙开始放音乐。
某个红绿灯路口,骆书禾瞥见了岑书意最新拍的珠宝广告,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路口之一,滚动循环播放。
骆书禾忽而从手机里抬头:“我姐和姐夫,最近他们有联系过你吗。”
“没。”
晏池边注意红灯倒数数字,边斜眼看她:“你找他们有事?”
“倒不是。”骆书禾把手机随手放在储物格里,按了按酸胀的腰,“最近老是有国内的电话,说是问我有没有档期,都不用想,一猜就知道是谁托人找的。”
“那不是正好?”
晏池笑笑:“给你打广告了。”
之后,车在巷口停下。
他们有东西要买,就没进去,而是在超市推了个推车。
骆书禾原本是听他说缺了点东西,后来看着他几乎要把整个调料区搬空了,赶紧给拦住:“你买这么多干嘛。”
晏池莫名其妙,在对着兰姨给他发来的购物清单一样样买,正因为没说清楚,不知道买哪个牌子好,干脆每种捡了几样。
“不买等着晚上喝露水?”
骆书禾指指购物车。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些家里没有吗。”
“过期了。”
近两年没回榕树里,毕竟就连骆书禾自己都觉得好像没有再回来的机会。走进院门,一抬头,看见那半面墙上郁郁葱葱的爬山虎,还有些亲切。
就像打开了一只尘封了多年的盒子,骆书禾想起了她曾经夏夜在院子里乘凉,其实蚊子很多,但凉快,有一次甚至见到了一只慢悠悠飞过的萤火虫。冬天在屋子里吃烤红薯,她不会用空气炸锅,上网百度捣鼓了半天才弄好。
然后,她百感交集去按密码锁,连输了三遍都是密码错误。
晏池后脚跟来,看见她立在门口,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大概猜到。
骆书禾转头看他:“你把密码换了?”
“嗯。”
就知道,还在这记仇,生怕她哪天知道密码偷摸着回来。
晏池提醒她:“你试试生日。”
骆书禾半信半疑,先是输了自己的生日。
很机械的一道女声,提示她密码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