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村在朱大夫耳边不着痕迹的说了几句话。朱大夫盯着李清江,语重心长的道:“李队长。听说你已经向党组织打了入党报告,是个积极上进的好青年。所以,你更应该把这件事的背后的真相和它的严重性告诉更多的人。咱们哪,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总不能还‘崽卖爷田不心疼’,最后落个冤大头的结局对吧?”
李清江难堪的面色慢慢变得严肃郑重。
他上前握住朱大夫的手,用力握了握:“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咱们都被人给骗了。经此一役,我今后会更加谨慎小心,绝不再犯今天这样冲动的错误。”
朱大夫笑着抽回自己的手:“好好好。李队长明白就好。”
越山带头鼓掌,大声叫好。于是现场响起震天的掌声。
李清江瞥了眼越山,肚子里一口浊气散不掉,闷得五脏六腑都灼烧般的疼。
一场风波消于无形。
洪村心里高兴,拉着立了大功的朱大夫请他去村委小食堂吃饭。没想朱大夫指了指越山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令梅叫我的过来的。”
洪村一怔:“又是令梅?”
越山也不知详情,反正是好事,他笑呵呵的道:“那今天上我家去,咱几个喝点酒,好好聊聊。”
朱大夫没拒绝,他这回可是得了令梅的大好处了。
他确实和国外的亲友有了联系。但是紫杉醇的事,他却是现学现卖,刚刚知晓的。
一刻钟前,令梅找到他,请他出面说服砍伐紫杉的人群。朱大夫听了她对紫杉的介绍,惊奇不定:“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倒没怀疑令梅骗他,毕竟“紫杉醇”这么专业的词汇,不可能是令梅一个山区的初中生能够编出来的。
令梅解释:“这是上次市里来的章秘书告诉我们的。不然为什么那几个外宾因为这树就要在市里建药厂?但是事关重大,章秘书还要等上面一层层的审批下来,才能公布与众。您德高望重又是专业人士,您说出来的话,可有说服力得多了。”
朱大夫没有拒绝。何况还有骏骁在边上怂勇。于是就做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令他后来功成名就,没怎么折腾就轻松的跟着妻儿落户bj,多年后每每想起都要感谢令梅的神来一笔,再感慨番自家的运气。
在越山家爽快的吃喝了一顿,临出门时洪村拉着朱大夫道:“你一会儿到王贵川家去看看看。他家的秀娟似乎不太好。”
朱大夫拧眉:“又打她了?”
“也不知是打晕的还是饿晕的。”洪村叹息,“那丫头万一有个好歹我心里过不去。拜托你了,出诊费算我的。”
朱大夫瞥了他一眼:“跟我提什么钱?”
他落脚云来村、建房子、结婚生子,样样没少洪村帮衬。两人感情和兄弟无二。
洪村苦笑:“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