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曲终,身边响起热烈的掌声;周蔓抬头才发现周围聚满的宾客,连忙站起来向四周示意:“谢谢。”
这时,主人家走过来对她:“碧儿,弹得真好;以前都没听你爸妈说起你会弹钢琴,今天见识,真不错。”眼中充满了赞许。
周蔓腼腆地笑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叔叔,你说我以前不会弹钢琴?”
“以前是没见过呢,至于你会不会就要问问逸凌?”
周蔓转身看向远处的杨逸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她在他的眼眸里却看到暗潮涌动,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夜深;两人从庄园离开,回到家、入睡,一切如常,唯一让周蔓敏感的只是他原本话就少,这夜更少。
第二天早晨,杨逸凌还在睡梦中;他又做起一个梦,这个梦跟随他已经多年,偶尔就会来探访;梦中是一片迷雾,迷雾中传来阵阵孩子的笑声、嬉戏声;听久了他知道是一男一女在里面,每每听见他们的声音杨,逸凌心底就会有股冲动想去寻找;他拨开重重迷雾横冲直撞,却看不到一丝人影,那些声音就如迷雾总在耳边萦绕,越找不着心就越急。
每次,他都会惊醒满身是汗;不过,今天在他半梦半醒之际眉心间传来轻柔的触感,轻轻的舒缓着他的痛苦;迷雾开始慢慢散去,在醒来一刹那他听到了一句无比清晰的话。
三个字——小馒头!
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林碧儿,还有她伸到他眉心揉捏的手。
“你在干嘛?”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冷冽,使周蔓一个激灵连忙把手缩回被窝:“你连睡觉都皱着眉头,我想揉一揉或许会舒服些。”他一愣,仿佛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如海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周蔓,让她渐渐入迷。
晨午时分,杨逸凌在暗房里整理单反里存放的照片;一张张的回放着,相中人衣着性感火辣、热情奔放;或许是曾在外国留学,骨子里透着浓浓的洋气。
她是失忆前的林碧儿,作风大胆、开放、泼辣、刁蛮,视他如侵略者的女人。
透过虚掩的玻璃窗往下看,正在帮沈姨修剪花草的“林碧儿”,他不禁疑惑;这个她不仅褪去所有洋气,带有一种流水般清澈的单纯,时而好奇、时而慌乱;就如一个未经世事的孩童,性格好得难以置信。
为何呢?他伸手摸摸眉心,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余温;捉起手边的手机拨出一组号码,_嘟——嘟——“喂?”
“李医生吗?我是林碧儿的丈夫杨逸凌。”
“你好,是不是林小姐有什么事呢?”
“她恢复得不错,不过性格上有一些异常。”“说来听听。”
“性格变得不太像她,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有一些她从前不会做或从不屑去做的,现在很乐于做。”
“在医学案例上有记载过有些患者失忆后,会出现第二人格;会与从前大不相同不过这样的案例很少见,杨先生你还是把林小姐带来医院让我看看吧。”
“好,我们再约。
第二人格?
几天后,周蔓和杨逸凌回娘家探望两位老人;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林振庭和童郡很是高兴,周蔓的贴心、孝顺虽然让他们感到意外,却比杨逸凌更易接受。
晚饭后,周蔓和童郡在厨房清理,边说着家常;杨逸凌陪着林振庭下棋,几局下来杨逸凌总是在走神,屡屡败阵;林振庭看出他的异常问:“逸凌,怎么了?”
“爸,你觉不觉得碧儿很奇怪?”“是有点,不过”
林振庭望向厨房里的两人,许久才说:“这样的改变或许不错。”
杨逸凌也回头看着林碧儿深思着说:“我想带她去复诊。” “嗯,你看着办。”
周蔓端着刚切好的水果盘过来:“爸,吃块香橙;我尝过很甜。”“好。”
“逸凌,你要什么?”“一样。”周蔓忙着给杨逸凌递去香橙,自然的动作让他心底扬起一丝异样,更加深他的决定。
次日早晨阳光明媚,医院依然人满为患、出入的家属车辆尾气和消毒水的味道熏得人难受;在门诊楼的8层——CT室内,周蔓正睡在CT床上接受检查;CT室外,李童医生和杨逸凌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椭圆形物体等待结果。
“杨先生,根据结果来看林小姐康复得不错,没有淤血压迫神经。”
“为什么她的性格会突变呢?”
“我查过资料,精神科解释说人其实由多种人格构成的,我们所看到的只是她所占比例其中一种”
等等,杨逸凌听懂了他的话,看着“林碧儿”从CT室出来,走向自己,嘴角的嫣笑是那么自然。
不一样的林碧儿,好吧,这样也无妨;不过等她适应了生活,有些事还是要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医学知识全无,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