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谢介抬手,打断了谢二郎,越思考越觉得这事不对劲儿,“六郎呢?”
“六郎坚持要跟着小四回去进行二次确认。”
谢二郎猜不透这件事情,因为太匪夷所思,自然也就跟不上谢介脑洞,“六郎一片忠心,应该没有问题,这不是因为小四喜欢他,我就保他。”
他们一行人去茶树城接房夫人,这完全是一个突发事件,我谢介的心血来潮,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还有人能够料到,并精准截胡他们的。
除非是有人本身就打算行动,却被他们这个变数而提前识破了什么计划。
“不不不,”谢介的脑子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他看到了一条其实最应该看到的线,当然,也可以说是无脑信房朝辞,“我是说,六郎对于房夫人的失踪,就没有说什么有点奇怪的话吗?”
类似于房朝辞不可能不安排好他母亲,让人能够如此轻易的打着他的旗号把人接走。
房朝辞不是神,他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情况,但他也不蠢,不可能放着他娘这么大一个弱点而不加任何防范。
所以说,房朝辞一定有后手!
如果房朝辞没有后手,那就不是房朝辞了。
甚至是房夫人在清醒的时候,以她那么多年随夫从商和管家的经验,也不可能会如此轻易上套。
除非房朝辞其实是故意这么安排的,让人误以为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至于房朝辞这么安排图什么,从谢介的视角来看,局面还不甚明朗,但从谢介无脑站房朝辞的逻辑来说,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所以,您是说……”
“他们有可能接走了一个假的房夫人。真正的房夫人被隐藏了起来,”谢介越推理越觉得对,毕竟房夫人已经疯了好些年了,深居浅出,很少有人真正并接触过她,连谢介都不敢肯定自己人接回来的就一定是房夫人本人,为了免去乌龙,这才特意要了六郎随队。
以房朝辞的本事,完全可以玩个狸猫换太子,甚至狸猫就是他的人,故意送进去探听消息的。
“六郎肯定知情,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要回去查看。他不是不相信结果,而是确信这个结果有问题,他要在第一时间去和真正的房夫人回合。”
他们去接人,这基本已经算是在所有人的计划之外没跑了,他们现在需要思考的应该是,到底是谁想要接走房夫人。
无外乎两个敌我两个阵营。
等等,谢介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在内心里一下子推翻了他前面全部的想法,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目前只缺取证了。
“???”
谢二郎越听越懵逼,可以说是一头雾水。自家世子说的话,他真的是一句都没有听懂,什么大胆的猜测?还能有什么大胆的推测?不是敌人,不是房朝辞自己有后手吗?除了这些还能有谁?
谢介却笑了,没再说话,而是让小厨房准备饭菜,晚上宴请房龙图。
巧的是,房朝辞这边也在思考着大长公主今天和他说过的话,按照他的逻辑,他还是应该继续等待下去的。不管他等待的是什么,他都觉得他应该按照血脉里祖祖辈辈传递下来的本能,把控他和谢介之间的感情进展。
可是,如果一切都这么被动的交给种族天赋啊本能什么的,一如大长公主所说,他也太不知所谓了。
那日马上执鞭的一句,既是演戏,也是大长公主的心声。
对于见到谢鹤打马游街的第一面就认定了自己要嫁给她的大长公主来说,房朝辞这样的感情处理真的不太符合她的爱情观。大长公主的感情一如她的性格,总是主动的,热烈的,就像是一团火,要么为人取暖,要么烧死自己,没有第二种选择。也不该有第二种选择。
所以大长公主对房朝辞说:“房家小儿,不知所谓。”
这话说的再直白点就是,快特么有所动作啊,我都把梯子递成这样了,别让我瞧不起你!
不想用的感情伤害到对方,和完全不去争取是两码事。再稳扎稳打的步调,也要有冒险的成分,这才是人生,这才是爱情。更不用说都过去三年了,要么就是俩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未来,要么就是两人之间不要说培养出足够的爱情火花了,培养个哪吒都够了。
再磨叽真的说不过去。
于是,这对对彼此同时都有了话想说的两个人,就这样默契的同时对对方发出了邀请,并以为对方和自己想说的是一件事。
谢介想了想,去房家说话确实更加合适,于是,就该让自家厨娘做好饭后,把菜送到房府,然后自己先去了。
结果,由于谢介太过急迫,去早了,房朝辞这边临时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手脚,还回不来。
谢介只能先在书房看书,顺便等待房朝辞。
房朝辞的书房,谢介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如过无人之境,又或者是像这里真正的主人。他很清楚书房的每一处布局,史家经典在哪里,名画孤本在哪里,笔墨纸砚又在哪里,他都心知肚明,就没有他不熟悉的东西。
谢介直奔了他会感兴趣的内容而去——市井话本。
其他那些形而上学的东西,真心不符合谢介的审美,哪怕他有一笔苦练十多年的好字,哪怕他已经在外面被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但本质上他还是那个大俗人。
飞练与二爷也跟着谢介进了书房。
二爷进来后就直接飞到了桌子上,然后正面躺了下来,一副“快,正面上我”的骚操作,让谢介和飞练都很是无语,这鸟是疯了吗?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