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嘲讽的话语,令月怜星脸色大变。
她赫然起身,神情惶恐而惊愕,本就失了血色的脸颊,此刻更加的苍白,就像褪去颜色地花儿一般凋零落下,噬骨般地痛意,割开她一寸一寸的筋骨。现在才明白自己原来只是一颗的棋子,怪不得当年南轩渊会同意傲娶自己,怪不得,也怨不得。
突然,她仰天放肆大笑,美艳绝伦地脸颊上盈满了泪水,“哈哈哈……看来,我爹当年并不是病死的。”
凝视着快要崩溃的月怜星,南轩傲迟疑了一下,薄薄的唇瓣溢出个简洁有力的单字,“对。”
月怜星一怔,苦涩酸痛一齐涌上心头,她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十余年的男子,这个自己倾尽一切,付出一切代价的男子,眼神空洞而茫然。
她苍然一笑道:“你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我,倒真让我好生感动。”
那番话似乎激怒了南轩傲,透骨寒凛的冷眸汹涌着狂涛,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道:“月怜星,你忘记当初我因何娶你吗?那难道不是你的算计吗?”
残酷冰冷的话语,如同尖利匕首狠狠扎进月怜星的心中,她惊怔了一下,突然又放声大笑,笑声中掺杂着徐徐悲凉,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如此的月怜星,就连依可也不由得腾升怜悯,然而南轩傲却是雷打不动。
“当年若不是玄月,我绝对不会娶你,从未想过,玄月竟然是受你唆使欺骗我。”南轩傲激动的咆哮道。
很多年后,依可才知道云银晴与南轩傲之间的承诺竟然是让他娶月怜星,五年之内,他若还不能对自己的师姐动情,自己便下嫁于他。
“是啊,是我算计了你,是我跪在雨里求了玄月一天一夜算计来的。”月怜星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猛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却只听抨击地面的一声响声,月怜星倒于地上,下身染满了殷红,汩汩的鲜血不住地往外冒。
一时间,大家都忘了该作何反应,还是依可最先过神来,指挥着晨逸赶快去叫大夫。
☆、169章 情啊,奈何……
倒在地上的女子,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肚子,面容因痛楚而拧成了一团,豆大地汗珠一颗颗落下,撕裂般地痛楚一轮紧接着一轮向她袭来,鲜血染红了衣裙,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伴随着汩汩鲜血,一点一点地抽离她的生命,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心痛伴随着下腹的绞痛渐渐吞噬了所有的理智,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陷入昏迷前她似乎看见了,那个让自己痛苦一生的男子。苍白的脸上不禁闪过些许慌乱与不安,似在害怕眼前的幻象会突然破裂,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最终陷入了冗沉的黑暗。
屋外傍佗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顷刻而下,毫无留情地冲刷着街道上的所有污垢,却怎么也抹不去那渗尽骨子里的痛,啪啪地雨水声在凝肃的屋内显得格外的清晰,一种悲悯地哀伤在此蔓延。
月怜星静静地躺在枕头上,目光空洞而木然,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轻启,却未吐出半字。从小产后,她就一直处于这种浑浑噩噩地状态,不哭不闹,颓废消沉地让人心疼。
一直静静伴随在她身旁的依可,看着这样的她,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如此的月怜星,让她不由得从心底生起几分愧疚,话语脱口而出:“对不起。”若不是自己的推波助澜,或许月怜星也不会小产。
蓦然间,那双黯淡无光的杏眸似乎闪过一丝颤动,就在依可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她缓缓道:“知道吗?即便如此我也不曾后悔。”
依可一时惊住了,傻傻地盯着月怜星那泛紫的脸庞,为什么非要如此执迷不悟?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如此卑微地去乞求他的爱?”依可问出了心声,她同情她,却也厌恶她对那个男人的痴傻。
对上依可怜悯地眼神,停顿良久,月怜星才缓缓开口道:“听说过吗?蜜蜂失去了螫针,就会在1-2天内死亡,而傲偏偏就是我的螫针。”低沉压抑地嗓音透着无尽的苍凉。
依可再次怔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为了这份爱,她竟是倾尽了所有的心力。
萧然如此,月怜星如此,就连晨逸也如此,究竟这罂粟地爱情给予人的是风花雪月,还是比生命更沉重的负担?
依可不敢深想,她的心因为经历的太多而生了魔障,洛夜于她而言始终是那到跨不过去的鸿沟。
不想走错任何一步,所以只好戒备着一切,不付出就不会痛。
一直靠在门外墙上的南轩傲,满脸的心痛与悲悯。月怜星的话狠狠地刮过他的心头,一种痛彻心扉的悲怆,久久在心中徘徊,蔓延。
“这般关心在意,为何不进去?”温润地嗓音透着几分关怀,声源处一袭红衣男子缓缓走来,妖美绝伦地脸颊满是倦容,几宿未合眼,让他的身心疲惫不堪。
对于他的关心,南轩傲却丝毫不领情,反将怨恨一股脑发泄到他身上,讥讽道:“咄咄逼人的是你们,装好人的也是你们,打算把黑脸和白脸都唱齐吗?”
他如黛的眉微微一挑,眼中的柔意顷刻间荡去,眸子中满是不屑,冷然道:“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真正折磨月怜星,害他失掉胎儿的人,是你。”
南轩傲一怔,雕刻般俊朗的面容突然散发出慑人的杀气,阴沉嗜血地目光狠狠地扫视向晨逸,咆哮道:“如果不是那丫头,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吗?害得千夜被囚,我的左手被废,怜星小产,一切的导火线都是那个妖女。”
“就算我是导火线,但是真正举起刀的刽子手是你——南轩傲。”伴随着狂傲的声音,门从里屋被“啪”地打开,来人一身简易朴素地罗裙,凤眸中盈满愤然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