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颤颤巍巍走出军帐的吴有为,王胜天身边的幕僚道“也不知道这虎头山会不会如我们所愿为我们所用!”
“哼!他们敢拒绝一个试试!倒是此人还算有点本事,日后倒也可以留他一命!。。。。对了!海州城现在是什么情况?毕竟是那位大人下的命令,若是办差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王胜天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于虎头山一伙的不屑一顾,他带着人来海州境内从始至终都是背后的那位大人指示的,可以说与虎头山发出的邀请完全没有关系。哪怕就算没有收到这封来自虎头山的信,他王胜天也会带着人来海州找找朱纪龙的晦气!虽然不能对他本人造成伤害,但是只要把他治下海州搅乱他也算完成那位大人的任务了。
“弟兄们对于海州周边都探查清楚了!如今海州城里新办洋务的氛围非常高,许多人已经早早的开始置办产业招募工人,就等着接下来工厂设备的到来!我们兄弟通过探查得到情报,预计在七天之后就会有一大批价值连城的设备从金州运往此处,到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幕僚拿出一份刚从城里传来的信件说道
“嗯!不错!到时候就让这伙土匪去帮我们打打前哨,看看这海州巡防营还有没有当初的成色!”王胜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些群匪也不过是他用来试探朱纪龙的棋子罢了。若是这海州巡防营连这几千土匪都解决不了,那他们可以顺势将整个海州搅得天翻地覆大抢一笔,就算是海州巡防营成功打退了这些土匪的洗劫那他们也可以抽身离开,让这些土匪替他们挡枪,也算是完成了自己身后那位大人的任务并且自己的手下也不会有太多的损失,可以说怎么样都不会亏!
“大人英明!我们野狼会在背后坐山观虎斗,无论如何对我们也是极为有利的!”一旁的幕僚纷纷拍起了王胜天的马屁,一时间大帐内充斥着各种奉承之声。
。。。。。。
另一边,吴有为则是如同丢了魂一般回到了马法才等人的身旁,众人看着吴有为这副模样大为吃惊,马法才上前一步走到他的身旁询问道“老五!你这是怎么了?莫非这王胜天没有答应咱的请求?”
“呵,完了。。。。全都完了。。。。咱们虎头山。。。。完了!”吴有为痛苦的说道
“完了?怎么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呀!”老二林强抓着吴有为的身子用力的摇晃着
吴有为惨笑一声,随后将自己在王胜天帐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其他几兄弟,着实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本以为他们是那个驱虎吞狼的执棋人,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原来我们才是那个被人随意摆弄的棋子!无论是倭国人也好,还是这王胜天和他背后的大佬也罢,都将他们视做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而这枚棋子唯一的作用竟然只是为了给新上任的海州镇守使添堵!为此他们不惜牺牲虎头山近千条人命为代价!
马法才无力的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色凄凉地询问道“真的没有任何余地吗?如果其他队伍也都知道了,我们联合起来能够扛住吗?”
听到马法才的询问,吴有为绝望的摇了摇头,“野狼会的人手我有详细的观察过,每一个都比我们当时身处的海州巡防营要强!更别提他们的人员数量以及装备都远超我们所有人!再加上他背后那位恐怕存在,就算我们真的跑了又能跑到哪里去?
我一开始还尚且不知这玉牌上的金字是谁,现在想来能够在关外扶持一支精锐人马还姓金的还能是谁!唯有直隶总督金成章!他向来就和袁腾熙不对付,如今这新上任的海州镇守使明眼人都知道是袁派的人!因此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土匪洗劫地方的案子,而是上升到大恒朝两大派系直接的党争!这不是你我兄弟几人能够阻挡的!我们,甚至王胜天还有那海州的朱纪龙,说到底还不是这两位大人物手中的棋子罢了!他们尚且不能逃脱控制,我们又算得上什么呢?”
听完了吴有为的分析,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里面还藏着这么深的原因!一个是执掌直隶多年门生遍地的直隶总督,另一个是最近才崛起的掌握着新军整训工作,手里握着十几万新军的军队大佬!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谁打一声喷嚏就能把他们兄弟几人吹的灰飞烟灭!想到这里,五兄弟的心算是彻底跌入谷底,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嚣张跋扈!
空旷的房间中陷入了许久不见的沉默当中,大约过去几十息后,老四王德茂有些绝望的开口道
“现在怎么办?”
屋内的所有人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低头沉默的老大马法才,他是虎头山的主心骨,无论现在到了什么地步总归还是得让他来拿一个主意。
“唉!只能先答应他们走一步看一步了!老三,既然我们的打算泡汤了那就不用等了!你即可向上山的其他当家的发出邀请,我们在虎头山聚一堂召开这场大会,正式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该当如何!”
马法才叹了一口无奈地说道,其他人也配合的点点头,是了,都走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各位大当家的!”李湘收起自己有些悲观的心态应声喝下,转过头离开了房间。
“你们也别闲着了,都去准备准备,也要让其他人看看我们虎头山的底气。”
马法才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几位兄弟离开,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也明白,落差太大让自家大哥的道心都崩碎了,还是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吧!
“是!大哥,您先休息,我们几兄弟就先离开了!”
“去吧!去吧!”
马法才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右手轻轻地挥了挥,其余众人朝着他微微行礼后便轻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