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枯林中突然踱出一个青袍人来,风帽压得低低的,由于天气寒冷,口鼻亦用大围巾遮住,仅能看到一双神光湛湛的虎目。青袍人的腰带上斜插着一把连鞘刀,踱至路中迎面挡住去路,走动时脚步沉稳、流露出阴森冷静的气概颇为摄人。
花面阎罗是个老狐狸,立即一勒坐骑停止前进,挪了挪腰间的阎王令,提高了警觉,同时向荆山煞神打手式示意。
如果不是在滁州惨遭失败的教训,依他往日暴燥的脾气,他早就下令派人动手了,那里还会驻马停步看风色。
荆山煞神也是世面甚广的老江湖,如果不是老江湖,怎能干得了风神会的执事?
“不是本会的人。”荆山煞神沉声说。
假如是自己人,怎会摆了一付强者的姿态,而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呢。
“是冲本会来的。”右边的青狼星主,像一头发现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出。
“你说得对,是冲你们来的!”
青袍人冷冷地说,语气透露出森森寒意。
花面阎罗一打手式,后面出来两位年约四旬的黑衣壮汉,双双行至青袍人的面前。
“阁下,亮万。”右面那位面色发青的壮汉沉喝。
“你不配问,我是来找贵副会主的。”青袍人冷森地说。
“凭你这种连名号都不敢亮的胆小电,够资格见本会的副会主?你只能与我这种小人物打交道。”青面壮汉讽刺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只是个小人物。
通常都是打旗儿的先上,大菩萨怎会冒然出面!你这位小人物出来是与我斗嘴皮子呢?
抑或动手?“青袍人挪揄地说。
“当然是要打发你滚蛋,而且就是现在!”
青脸壮汉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子,边说边上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要用剑打发青袍人。
他的剑已缓缓出鞘三寸,人亦已接近到青袍人面前不足一丈。
青袍人并无拔刀的迹象。
“你去死吧!”青脸壮汉沉叱。
提剑柄的右手突然松开,闪电似的顺势以掌背拂向青袍人的肚腹,掌未到劲已及体,这一记阴掌突袭,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人影乍隐乍现,青袍人似鬼魅般斜身切人,两人身体相贴,未传出任何打击声,青脸壮汉却斜斜向后飞跌出去,落在丈外的地上挣扎呻吟。
“狗娘养的拂云手,你一个堂堂的侠义名宿,成为风云会的走狗已够丢人了,居然不顾身份地玩偷袭把戏,简直丢尽你家十七八代祖宗的脸面……”
话声未落,他突然仆倒,伏地、滚转,挺身而起。
至少有三种不同可破内家气功的暗器,射向他刚才的立身之处,暗器透空而过,落在三丈外的灌木丛中,高速破空飞行的声音,令人闻之头皮上麻。
实在太险了,假如他反应稍为慢些,那些暗器必将全部送入他体内。
用暗器偷袭的人,是先前出来的另一名壮汉,他正张口结舌地在发呆,似乎见到了不可思议的物事。
距离丈五六,正是暗器最有效的威力范围,且在偷袭的状态下,居然全部落空!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敌人却活生生地就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青袍人面对黑衣壮汉,双手自然下垂,虎目射出奇异的幽光,似乎不属于这人世间的人。
“回风勾魂手,天下七大暗器高手之一,回风锥下从未有过生还之人,你要小心了,准备接回你的回风锥。”青袍人的语音低沉,却具震撼人心的威力。
“你……你怎可能接住我的回风锥?”勾魂手结结巴巴难以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