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那是老三!”李二疯了一样拽她。
定睛看去,大木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正是原主的三儿子——李三!
披头散发的脸上满是血污,左脸甚至肿得变了形。
衣裳成了几块破布,勉强挂在身上。
手和脚被浸血的绳子捆得死死的。
看手腕和脚踝的痕迹,绳子上的血,应该都是他的。
伤痕累累到已经无法形容李三现在的样子。
木台上叫卖的男人,不停说:“别看身上有伤,养好了,绝对是把好劳力!有没有爷看上的?便宜了啊!一两银子,就能带走的壮劳力,进手不亏了啊!”
林桃掏出一两银子,扔到台上。
叫卖的男人一脸兴奋,喊了两个帮手,把李三抬到牛车上。
只能睁开一只眼的李三,在看到她时,哼哼几声后,眼角流出泪来。
“别作声,出了坊市再说。”
拉着牛车出了坊市后,林桃直接把人拉到了一处医馆。
交了二百文诊金,李三被抬进了诊间里。
林桃三人坐在前堂里等。
这一坐,又是整整半日。
郎中出来的时候,大致说了下病情。
“身上无数抓伤,十五刀伤,三十三处鞭伤,好在没伤筋动骨,上药养养就能好。”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郎中点头,林桃三人才进了诊间。
“老三,你不是进山打猎吗?怎么落在那些人手里了?”李二问。
李四追问:“三哥,那都是什么人啊?你怎么招他们了?”
缓过劲来的李三,说起这些天发生的事。
原主死的第二天,李三就进山了。想打些猎物,拿去卖钱,好给原主买幅棺木。
他拼死猎到了鹿,出山的那晚,死鹿还吸引来了一头孤狼。
为了护住猎物,他又与狼撕杀了一晚,最终他杀掉了那头狼。
带着一身的伤,扛着鹿和娘来到镇上,也顺利的把猎物卖掉了,得了二十两银子。
就在去选棺材的路上,他就被镇上一个以王二麻子为首的一伙泼皮盯上了。
“他们上来就抢钱,我不给。可他们人多,最后抢了钱,还把我抓起来,拿去卖钱。”
“老三啊老三,你咋这么傻?有钱也不知道藏着些!瞧你惹的这叫啥事!那王二麻子,可是清源镇盘踞多年的泼皮!连赌坊都不敢惹他!这下好了,你的二十两没了,还搭上娘的一两银子!人也叫你得罪上了!”
林桃看着李三,原主这三儿子,算是五个子女中,最肯做事,最老实,也最没脑子,最不会说话的。
尤其是他那张嘴,简直就是生来凑数的!不说话,最多算是嘴笨说不了,说起话来,能把人活活气死。
这不,明明错的不是他,他连反驳都不会!
可钱被抢这事,里里外外都透着玄乎。
但凡有脑子的,都能猜到,李三这小子,怕不是被人出卖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前脚刚卖了银子,后脚就被人盯上。
“二哥!我都看出来,三哥是被人卖了好不好?你咋还怪起三哥来了?”
“是吗?老四你的意思,泼皮和买你猎物的人,是一伙的?”
李二那个脑子,真的……林桃都怀疑,是不是小时候,被原主打傻的!
“不然呢?三哥前脚卖了东西,后脚就要花钱,怎么会那巧,钱没花了,就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