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京城根本没有姓谢的世家被抄家流放。
王五对谢寒酥的怀疑,并没有让她恼怒。
“寒酥随母姓,母亲早已去世。”
王五眸中的探究和审视更甚:“听起来似乎寒酥姑娘的父亲还在京城,既然父亲健在,为何不肯归家?”
谢寒酥那双妖冶的凤目渐渐冷了下来,语气也似是镀了一层冰:“寒酥沦落风尘,也有我父的功劳。”
王五顿了一下,查案多年,即便他没面对着谢寒酥,也能敏锐地察觉到,谢寒酥此人想要报仇,且在隐忍着自己心中的仇恨。
说完,谢寒酥忽然停下手上的箜篌,掩唇轻笑了一声:“瞧我,跟公子说这些作甚?公子既是来查案的,寒酥定知无不言。”
王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寒酥姑娘对我知无不言,定然也会对别人知无不言,若是泄露了我要查的东西,该用什么来赔偿?”
话音刚落,王五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屏风。
如今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布料,王五已经将谢寒酥脸庞轮廓尽收眼底。
世上怎会有人长得如此相像?
谢寒酥当真与周家没有任何关系?
如今查探安国公父子一事,还有戴鸿远在,谢寒酥的身份和家世,定要打探清楚。
即便刚才谢寒酥对她父亲的恨意是真真切切的,但王五对她的相貌,还是抱有怀疑,若她真是周家的漏网之鱼,王五定要清君侧。
一个女人,同样有颠覆王朝的能力。
谢寒酥在屏风后抬起头来,直直对上王五的双眼,正欲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极其冒犯的敲门声。
“寒酥姑娘,是我,顾行舟,昨日你与我约好见面的,怎地食言见了别人?”
王五骤然回头,眼神迸发出一道寒光。
安国公世子顾行舟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老鸨也在顾行舟身旁,一直好言相劝:“世子啊,今日这位客人是付过银子的,您哪怕是国公世子,也不能进去打扰啊。”
谢寒酥蒙上面纱,从屏风后走出,红唇微启:“顾世子,昨日只是你说要见寒酥,可寒酥并未答应你,况且你只是口头说了两句,并未留下什么信物,如今寒酥房中的客人是实打实付了银子的,寒酥哪有拒绝的道理?”
顾行舟在门外气急败坏:“呵!还以为你与旁的妓子是不同的,原来也是一副市井模样,眼中只有银子。”
听闻此言,王五的脸更沉了。
顾行舟不也为了银子贪墨赈灾款吗?怎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寒酥面不改色道:“既如此,鸨母,从今往后,寒酥再也不接待顾世子了。”
坏了,闹过头了!
顾行舟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还带着几分哀求之意:“寒酥姑娘,刚才是我太冲了,抱歉,可否让我见你一面?”
“顾世子不必多言,飞燕楼还有很多性子软糯的姑娘,寒酥性子孤傲,实在做不得顾世子的红颜知己,世子请回吧!”
“不!”
顾行舟恼羞成怒,强硬破门而入。
只是还未看清谢寒酥和她身边男人的相貌,就被人一脚踹飞出去,骨碌碌像个蹴鞠一样滚下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