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在黑暗中难得红了脸:“艹,老子才不喜欢她,你别看哥哥以前挺花的,现在不改了吗?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这是迷途知返。”
严可又哼了一声然后什么也不说。
韩非本来就为了套话儿而来,人家不理他他也没辙,往严可身边靠了靠,然后闭上了眼睛。
黑暗里,他闭着眼睛说:“严可,你身上什么味儿,真香。”
严可没有回答他,想是睡着了。
半夜,韩非给憋起来。
黑暗里,严可身上的清爽的味道总似有似无的撩拨他,而温暖的身体,清浅的呼吸就在眼前,隔着睡衣偶尔摩擦在一起的脚踝小腿,你说韩非还能当了柳下惠吗?
他又凑近一点儿,却不敢把那儿贴在严可身上,他把鼻子凑近严可的脖子,闻着他的气味儿,手伸到被子底下握住了……。。
完事儿后,他心跳的像雷鼓,兜着裤子去了厕所老半天呼吸才平复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就想:严可,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严可早上有晨跑的习惯,他起来的时候韩非卷着被子睡的正香,严可穿衣服的动作停下来,专心的研究了他一下。
最近韩非呆在教室里的时间多了,人也不那么黑了,顶多算健康的小麦色,他的眉毛很浓,眼窝儿很深,短短的睫毛又厚又密,被早晨的阳光一照,蓬松松茸兜兜的像金子一样。这样安静的韩非让严可觉得陌生,这小子,睡着的时候倒也有个人样儿。
早饭是韩爷爷亲手做的,熬得金黄喷香的小米粥,烙的酥脆的小油饼儿,还有酸辣爽口的小榨菜。韩非跟打仗一样的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稀饭吃了4个饼儿才满意的打饱嗝儿,再看严可一碗稀饭才喝了一半,他抹抹嘴一个劲儿催:“快点儿你,上学要迟到了。”
严可从小被爷爷教导食不言寝不语,只低着头细嚼慢咽也不说话,严爷爷放下筷子说:“小非呀,你那样吃饭是不行的,不但不消化反而加重了胃的负担,从而心脏血管……”
严可见爷爷又要开百家讲坛,忙站起来扯着纸巾擦擦嘴,然后拉着韩非就往外走。
严可从杂物房里拉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韩非拍着车铃铛惊叹:“可儿,混上坐骑了,怪不得早上不急。”
严可把车推出大门儿,抬腿就上了车,韩非一把从后面抓住车后座儿,“小可可,你骑车嗖嗖走了,哥哥我怎么办?”
严可斜了他一眼:“能怎么办?跟后面跑呗。”
“艹你,忒狠了,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哎哟,也不知道我肋下这伤口跑个几公里能不能挣开?”
严可给韩非的无赖像弄得苦笑不得,他不耐烦的拍拍车铃铛:“上来。”
“啊?你要带我,这不科学!”韩非对于严可要载他这件事有点排斥在他心里是把严可当媳妇那种的,哪有大老爷们儿让媳妇带的。
“爱上不上。”严可脸一下子就拉下来,双腿一使劲儿车子就滑出去。
上不上着几个字儿挺刺激韩非的,他也顾不上纠结,助跑几步一个蹦子就跳上去,手在严可腰间瞎摸,嘴上更是讨便宜,“上,肯定上。”
严可的车骑得很稳,不过再怎么说两个半大小伙子加上书包也200多斤,上坡的时候严可都是弓起腰使劲儿蹬,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韩非都跳下来从后面推着车子上,等上去了再蹦上去。从家到学校的路不远不近,这一路都迎着朝阳,耳畔有风,路边还有鲜花,韩非微微眯起眼睛,手放在白衣少年的腰上,时光里所有的动荡和平淡都变成了车轮下这条路,无限延伸到远方,上面飞驰的是年少的真纯和轻狂。
原来,我们也曾经这样没有负担的快乐过!
“韩先生你的白开水。”小敏把水放在韩非眼前,他却好像在沉思什么,置若罔闻。
严可示意小敏出去,然后用手指敲敲杯子:“韩先生,你的水。”
韩非这才反应过来,本来应该觉得狼狈和尴尬,可这些年的历练已经足够他应付眼前的场面,他说:“我忽然想到我们同*共枕的岁月,有些………回味无穷。”
严可的脸黑的更厉害,他几乎忍不住想把韩非的病历扔到他脸上,不过严可也不是五年前的严可,他笑笑并转移话题:“韩先生,你的个案有点复杂,毕竟伤口已经过了几年,皮肤细胞的再生能力大大减弱,而且还可能有别的病灶,我要先研究一下做个方案,具体治疗时间我会让助理通知你。”
韩非并没有再做纠缠,他站起来戴上墨镜,然后冲严可一笑,“小可可,我回来了,不准备当逃兵了,你呢?”
直到韩非关上门好久严可的脑袋里还是嗡嗡的,他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缓了好久都没缓过来,韩非最后那句话跟复读机一样在他脑子里不停的翻滚,想的脑仁儿都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严可掏出手机给他的损友楚钧打电话:“楚钧,今晚出来聚聚吧,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