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田禹宴请海右的官吏,庆贺海右治理委员会的诞生。
众人都很兴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在期盼田禹黄袍加身的一天。
莱州府今夜注定很多人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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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晚,北周,京城,九天酒楼。
十几个乞丐蹲在一个巷子里。
不远处就是酒店的后门。
夏日的夜风很凉爽,如果没有蚊子,不饿着肚子,夜晚是美好的。
“石公子,你去九天酒楼吃过饭,给我们讲讲都有什么菜吧?”一个老丐冲一个白面乞丐说道。
石公子笑道:“好啊。但是你们别再骂我勾你们馋虫!”
众丐正无聊,便齐声说好。
“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白袍虾仁、平桥豆腐、文思豆腐、糖醋鲤鱼、九转大肠、葱烧海参……”
石公子像报菜谱一般,说了一长串的菜名。
周围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乞丐流着口水,叫道:
“不能再说了,本来肚子饿的难受,你这一说菜名,就更难受了。”
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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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后门开了,两个伙计抬着一个大盆泔水走了出来,倒在一个大水缸里。
众乞丐等伙计进去关了门,立刻冲了上去。
这是酒楼和乞丐之间的默契。
酒楼允许乞丐捞一点泔水,免得被乞丐编进莲花落,臭了名声。
逢年过节,酒楼还会施舍一些馒头。
乞丐则不打扰酒楼营业,不和酒楼的伙计碰面。
同时,他们负责维持酒楼后门的秩序,不会让小偷、其他地方跑来的乞丐光顾。
现在,他们一个个箭步如飞,如果不是一个个瘦骨嶙峋,穿着破衣烂衫,一定会被误认为是精锐斥候在冲锋。
石公子也在其中,冲到水缸旁,一把捞出一根猪蹄,啃得汁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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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公子,就是石厚,前宣大总督石腊的小。
石腊四十岁得了这个儿子,不惑之年,功成名就,对这个儿子十分娇惯。
石厚文不成武不就,石腊一身好功夫,可是这个儿子却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石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养一个公子哥。
石厚自幼提笼架鸟斗蛐蛐,是京城数得上好的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