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则鼓起两辈子勇气往外看,毫无防备之下,蓦然对上一只血丝密布的眼!
妈呀!肌肉公主一声尖叫噎在喉咙里,使劲捂着嘴巴,生怕闹出动静让外面的鬼怪破门而入。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他瑟瑟发抖打算回卧室用被子蒙住头的时候,电锅完成煲汤任务,气阀呲地一声响,然后开始嗤嗤嗤嗤地自动放气。
夏云则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惊慌失措屁滚尿流,不小心一脚踢在门上,惊天动地一声巨响,脚趾头生疼,他像兔子似地窜回房里,片刻之后又壮着胆子溜出来,把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捞回去。
他蒙着被子,抖得像筛糠,犹豫再三,终于拉下脸面向老板求援。
第一条消息还强撑着云淡风清的小矜持,第二条就图穷匕见了。
性命交关,脸值几个钱?
他发完微信,战战兢兢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侧耳聆听,脚步声唿唿哒哒又走远了。
再这么来几遭,他就算没吓尿也会神经衰弱。
夏云则拉好窗帘,打开了所有的灯,飞快地去冲了个战斗澡,浴室门也不敢关,胡乱擦干了头发,三步并作两步回房钻被窝。
幸好他的床是紧贴地面的高箱床,让他不用担心床底下伸出一只手。
睡是睡不着的,干等着又无聊,夏云则哭丧着脸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双手合十,轻声念诵大悲咒。
陆远非喝了酒,只能叫代驾,耽搁了些时间,到家已近午夜了。
他不信那个习惯早睡以及被迫早起的小教练能熬到这个时候。
没想到一开门灯火通明,客卧门敞着,夏云则从床上一跃而起,像出膛的炮弹一样朝他冲了过来。
“陆哥!”
他要还是上辈子雌雄莫辨的长相,早就拎着裙子蹦到陆远非身上了。
可惜换了阳光帅哥的外观,让他没脸再撒娇卖惨。
夏云则像饿狼看见肉似地钳住陆远非的胳膊不撒手,还心有余悸地探头看了看他身后空荡荡的走廊,然后果断关上大门,顺手反锁。
这如临大敌的架势让陆远非啧啧称奇,揉揉他的脑袋,感叹道:“二十五,胆如鼠,一人在家能吓哭。”
不安慰人也就算了,冷嘲热讽人干事?
算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这粗坯计较。
夏云则像个居家小保姆一样殷勤地给男主人挂外套拿拖鞋递毛巾,幸好还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在陆远非放水的时候他自觉回避了,颠颠地跑到厨房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银耳汤。
红枣酥烂,雪梨软糯,银耳出了胶。
陆远非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尝了一口露出惊讶之色,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不错。”
夏云则心花怒放,眼眸熠熠生辉,又觉得屁大点事他若表现得太激动未免有失体统,于是抿着嘴巴端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扭扭捏捏地表示一般一般不用点赞。
陆远非一边喝汤一边问他晚上发生了什么,夏云则虎躯一震,想起那只红通通的眼,那点小得意马上飞到九霄云外,小声汇报了晚上的惊魂一幕。
说的时候还不自觉地摒牢了腿,好似生怕吓得尿出来。
陆远非先前还怀疑他神经过敏,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不至于像小教练那样动辄疑神疑鬼,第一反应是年底将近,各种入室犯罪开始激增。
夏云则白练了个好体型,打架却一点不行,脑袋又不太机灵,留他一个人在家,还真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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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上想钻陆哥的被窝。陆:你想都不要想。(很久以后)陆:小夏来钻被窝。夏: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