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俨然的夏日,晴白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剥落成殇,细碎的刘海散落,贴着耳颊荡漾着微波涟漪,却是惊扰了自在的游鱼一般,明媚的阳光一散而过,轰然而落的雨滴再次搅乱了苏杭这片土地。寂静里的喧嚣尤为刺耳,惹乱了雨的情绪,和匆忙的步履。
维府的少奶奶不见了,突然地,让人措手不及。
药庐里,淡淡的药香弥漫着,葡萄藤在淅沥细雨里的傍晚有着别样的风情,该是被这样单薄的风景吸引的,这药香显得如此的祥和而安然,就像记忆中的那个小院子,温暖而柔和。
陆竹青从药庐里出来,身上依旧是一袭竹叶青的长衫,素净优雅,维清寒上前,淡问,“陆先生,我想知道清明现在的情况!”
陆竹青漠然无语,静立片刻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啊!”
“没有其他可能吗?”
飘渺的云层荡着悠悠的思绪,绿意蔓延到很远很远的天边,葡萄藤架下维清寒望着陆竹青蹙紧的眉各有所思,时光好像一瞬间飞向很远很远的时空,快得让人抓不住到底是现实的无奈,亦或是谁的无知!
“除非,他!”
“谁?”
“圣手神医!”
维清寒面色微寒,陆竹青早就说过,但是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圣手神医的线索,难道,真的,他不敢想,不愿意去想了,垂眸敛去赤眸里突然满溢地悲伤,望向陆竹青,“陆先生,你对她怎么看?”
陆竹青自是知道所谓的“她”是谁,微叹道,“所谓因缘巧合,凡事也许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也许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时机未到?”他不明白,“这需要什么时机,她根本就不该出现!”
“若是不该,那你身上的奇毒该怎么说呢?”陆竹青不赞同的摇首浅笑。
“那只是巧合而已,若不是她的出现,我父母又怎会···”他并不想说到死,因为他不想听见他最亲近的人死,“都是因为她。”维清寒蹙禁地眸子带着掩藏地怒意和愤恨,却巧妙地不能让人察觉,他心里地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凡事都有自己的定数!你父母也都有自己的宿命!不该归咎与谁?况且,到现在也没有确认你父母的事真的跟她有关啊,也许只是被人栽赃嫁祸了呢!”没有任何线索吗,维清寒握着手里的那串手链,那这算什么呢?那红润的颜色就像她的脸,他忍不住的握紧,狠狠地握紧些。
夜里的维府显得异常地冷情,即使来来往往地仆人婢女仍旧忙忙碌碌,打更的,守夜的人来回巡查,依旧显得空旷而森冷。淅沥的雨来得匆忙,去地也急,夜晚已经微带着清爽和稀疏的星子了。不知不觉间,维清寒竟走到了钟玉楼,这里没有了男女主人显得寂寥了许多,夜里的萤火虫也落寞地垂着微光。
“谁?”一抹黑影快速地消失在他视线了,他迅速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穿过维府后山,维清寒截住了黑衣人,借着微光,虽然一身夜行衣,黑纱覆面,看不清面容,瞧着身段身形,该是个曼妙的女子。
“你是何人?”维清寒斥问,赤色地瞳眸紧紧地锁住对方,想看窥探什么,想要知道她为何出现在钟玉楼,她在找什么?还是这件事跟她有关?出手招式凌厉而狠绝,令黑衣人一时难以招架之力,但是他知道,他们武功不相上下,要抓住她很难。
黑衣人不语,挑衅一般望着维清寒,风从对面吹来,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他迅速回身,然黑衣人虚晃一招,侧身一闪,离开维清寒地包围,维清寒伸出的手握拳,却只堪堪碰到她的手腕,她一回眸,便悠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维清寒不语,安静片刻,无边无际自由的风吹着,思绪有些混乱。该如何去寻找呢?
寂静地夜里,仿佛梦到了一个无边无涯的地方,找不到方向的恐怖在心底蔓延,抓不到任何可以依托的东西,云水岚睁开了眸子,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额前的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侧,粉红的梅痣显得苍白。
凄冷的月光让人觉得伤感,她赤足走到窗边,这个宅子很大,庭院里载着许多植被,有种森然地味道,借着稀疏的月光幽幽荡荡地,一个黑影一晃,悠地在她眼前消失了,她不觉推门而出,绕过檐廊,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即使青砖铺路,花石为阶,白玉雕栏,啼鸟清鸣,依然被这黑漆漆地天幕笼罩着。檐廊透着森然的味道,只是敌不过云水岚心中的好奇,
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极了一曲交响乐,空气中弥漫着草香,淡淡的,很清新,许是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吧,连空气也湿湿的,贴着皮肤,有些奇怪的感觉。这空气中,好像有血腥味道呢,云水岚的嗅觉一向灵敏,只觉这气味越来越重了,直到,直到……
直到一处草丛边,草丛四周的草都高高的,草丛里却有间别致的住房,灯光半掩,云水岚不觉地走向前去,迈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紧张的情绪。
门半掩着,却黑漆漆地一片,吱呀一声便推开了,只是步子还没迈开,便被人一把拉进门,死死地扼住了喉咙。
“你是谁?”沙哑的声音透着残厉,让人不觉打颤。云水岚争扎,却没有力气抵挡。
“你-放-开-我!”她虚弱地映着,透过冰凉的月光,隐约里看见一个冰冷的轮廓,散发让人窒息的冷意,她感到心惊的同时却不觉得恐惧,仿佛跟他很熟似的。“放开-我。”
似乎听懂了,了解了,他松开手,后退一步,灯瞬间明亮了起来。
来不及适应这突然的明亮,便被眼前的血色刺激地睁大了眸子。“啊!”一声还未出口,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招来那人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