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柱对宇文琮勾结大辽图鲁王子,制造‘通敌’秘函,陷害我朝官员之事供认不讳,先帝二十一年,宇文理于晋地囤积重兵,打造兵器,招募奇人异士为其夺帝之用……”
立时,朝堂上像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
礼部曹尚书此刻义愤填膺。闹了半天,这原是七王宇文琮与大辽图鲁王子诡计,目的就是要借新皇之手,把异己清除。
暗下本是宇文琮的人,此刻一听,原来这些大臣家里都有这些“通敌判国”的东西。只是一早自家搜查府邸,生怕惹来大祸不敢说了,这会子一个个都私下道了出来。
顾力行读完奏折。抱拳道:“启禀皇上,傅丞相、吏部、户部尚书乃是被人冤枉,臣奏请皇上释放三位大人,退还家产。”
新皇一听要放人,还得退还没收的家产,挑着眉头,眸里冷意一闪,厉声道:“他们三位是没有‘通敌判国’,却未必个个都是干净的。哪家府里没有二三百万两银子的巨资,个个贪墨。不成体统!枉朕重用,辜负皇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吏部拟旨。三人官降三级,流放贬谪至东、南、西千里之外为官。”
白大虔拿着笏片,举止谦恭,却自有一番信心,“启禀皇上,韩国柱指认皇城七王府的宇文琮乃是替身,请皇上传召此人,以供群臣分辩真伪!”
这会子,宇文琮的人也不敢支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群臣激愤,没想宇文琮居然想害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谁要是站出去说话,还不得被这些气愤的群臣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有人小心翼翼地道:“不会吧!自皇上登基以来,七王爷就软禁七王府……”
“卢大人怎知不会!白大人既然能说这话,许是有证据的,是与不是,传上殿来供大家一番辩认。”
新皇端坐大殿,“朕亦听人说,洛阳有个龙虎山庄,有一个与宇文琮长得相似的人出入其间。”对大总管道,“着宇文琮觐见!”
大总管一声高呼“传宇文琮觐见!”此起彼此,议政殿的太监传音,每隔五十步就有一人,这声音渐次传开,有人迈上通往议政殿的九九步石阶上,踩在红地毯,一步又一步地向前。
从来未曾想过,替身也有参朝入宫的一天,男子只觉双腿发麻,七王爷可没与他交托这些事,只要他安心呆在府里就行,还给他另赐了五名美姬,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享受这等艳福,每日只与她们腻在一处。
大殿之上,两侧站满了群臣,文臣一脸探究,猜测判别间,似要认出他的身份;武将们个个一脸肃色,目射杀气。
他又腿一软,“扑通”一声软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臣……臣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宇文琮就算再没见过世面,见了新皇也不至吓成这般模样。
新皇轻咳一声,指着像狗儿般趴在地上的男子,“各位爱卿细细辩辩,此人可是宇文琮!如若不是,推出午门斩首。倘若是,大家且来说说,洛阳龙虎山庄的人又是何人?”
他要死?
要是被人认出不是,就得杀了他。
替身此刻浑身开始哆嗦起来,有相熟的臣子围着他瞧。
“像,长得确实很像,他不是七王爷!”
“是七王爷,只是胆子比以前小了。”
一时间,群臣像看热闹般地审视着替身,说什么话都有。
更有性子火爆的,指着替身破口大骂:“七王爷,下官又没得罪你,你为甚要派人往下官府里藏嫁祸害人的证据?你这是害我全家丧命呀!你且与我说个明白,在下哪里得罪了你?”
朝堂上,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好似沸腾的水,又似林中的百鸟喧哗,好不热闹。
大总管高喝一声“肃静”,立时哑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新皇道:“江大丞相,你且说说,此人可是宇文琮?”
江舜诚瞥了一眼,他一直在旁边观察着,“长得确实很像,臣已两年没见七王爷,实难辩认。不过,从其举止上瞧,不像七王爷。”
若不是,他就得死!
替身大叫起来,掩下心头的畏惧,跳身指着江舜诚,姓江的大丞相,除了那位还会有谁,大骂:“江舜诚!本王就是宇文琮,你认不出本王,本王可认得你这个老匹夫。”
骂他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