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在门口等着“少年”,并领着“他”进去,自己却关了门,守在了门口,妥妥的一个称职的婢女。
“姐姐。”一进门,“少年”便将*撕下,露出面具下的真容,朝杨锦弦低声唤道。
她一愣,瞧清了来人的面容,错愕不已,“……西月!”
“是我。”杨西月欣然上前,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姐姐,我没想到我还能看见你!”
姐妹二人顿时哭成一团。
许久,情绪才慢慢平复。姐妹手拉手,坐下来聊天。
“姐姐,我没想到自己还能看见你!你这些日子以来还好么?爹很想你,承欢也很想你!”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爹呢?承欢呢?你们怎么样了?还过的去么?”
“我们就是很想你,其他都还好。名义上爹和我都不能出府,可是君上他,并没有让我们缺衣少粮,府里的供应一切如常。”杨西月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杨锦弦。
杨锦弦被她看的心里没底,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跟爹一样不能出府么?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正说着,她便想起了今天晚上这所有事情的策划者,忽然明白了,“是若知,是若知对不对?”
“就是外面那位姑娘。”杨西月应证了她的想法,“她去找我,说你有难处、希望我可以帮忙。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诓我,可是她给我瞧了姐姐写的字了,我便信她。既然姐姐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我自然要来。”
她写的字?这么一说,杨锦弦便想起来了,她闲暇时候、的确会写写字,若知有时候也会拿去,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拿走的吧。
可是,“她是怎么进府的?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说到这个,还是她厉害,”杨西月话里的赞叹满满,“她扮成送菜的进去,然后我就扮成婢女出来买东西。守门的因为我们这段时间很安分,所以也没有怀疑,便让我们走了。”
杨锦弦被她生动的表情动作给逗乐了,哧哧笑了起来。
西月说着这一个多月里,祖孙三代人的生活,爹爹身体无恙、只是担心;她自己一切得好,也是担心;承欢一开始哭闹了两天,后来便乖了,自己找到她和爹爹说:“承欢要乖乖地等娘亲回来。”
承欢说那些话的时候,杨西月和杨淮的眼泪都下来了。
如今,家里一切都好,唯一担心的便是独自在春风得意楼的杨锦弦。
杨锦弦把自己这一个多月在春风得意楼里发生的事情都对杨西月说,她一开始觉得诧异,可是想到那个精灵古怪的若知姑娘,便觉得没什么不信的了。
“西月,你们一切都好,我便放心了。”杨锦弦发自内心地道。
“姐姐,你一切没事,我和爹也放心了,回头承欢问起,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她,她的娘亲现在很好。而且我有帮到忙哦!”说到这里,她就十分骄傲。
杨锦弦欣喜不已。
姐妹俩聊了许久,话题太多,不知道时间飞逝,若知来敲门提醒,“弦子姐,西月姐姐该走了,再晚的话,怕那边不好糊弄。”
“好,我知道了。”
若知看了她们一眼,便退出去,继续在门口守着。
“西月,赶紧回去吧,别让爹爹担心。”
杨锦弦尽管不舍,却也明白让西月出来这一趟冒的风险有多大。她不能再让她有丝毫的意外了。
杨西月沉了沉,对镜贴好了*,出门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姐姐一切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才是啊,你现在要照顾三个人,家里你就是主心骨了。”
杨西月郑重点头,开门出去。
杨锦弦应景地稍微提高嗓音道:“若知,替我送穆公子。”
“是,姐姐。”若知也朗声道。
就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不但要做出有恩客上楼的假象、更要做出锦瑟姑娘绝不留客过夜的印象。
蒙着面纱的若知、送着俊美无俦的穆岳西公子出门,无数注目礼。
门口此时来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若知和穆岳西做足了场面,先后上了马车、随后,马车缓缓驶离春风得意楼。
光是这一幕,明日便可以传遍整个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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