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挑么?更像是场决斗。
假设邹孝莘赢洛秋夜,可能还有转机;但假如洛秋夜赢了,邹孝莘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校队队长?同为老高三的他的兄弟朱葛亮和曹飞该何去何从?其他队员更是对洛秋夜意见重重,会承认这个高一新生的地位么?
最关键的是,已经分崩离析的聚友校队,怎么在生死战里打败实力强劲的盛楠中学?
邹孝莘觉得胸口有些疼,就像随时都会碎掉般的疼。
“孝莘。”朱葛亮也难受,但他知道好友肯定比他难受。
邹孝莘摆摆手,“别管我,我想自己待会儿。”说完,朝洛秋夜离开的相反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孤独而落寞,越走越远。
观众哗然,篮球比赛怎么打着打着,从打球变成了打架,现在更是连队员都相继离场?
“今天的比赛……到此为止吧”雪之虎哨子都没吹,终止了比赛。
……
聚友中学的西侧高墙内,有一处占地不大的池塘,池塘中有一个人工泉眼,清水汩汩流淌,赋予整个校园勃勃生机。
站在塘边,邹孝莘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沿着林荫碎石路走来一人,是冯筝。
“邹队,抽烟呢。”冯筝没话找话的搭讪。
“担心我想不开跳进去么?”
“没有啦,其实我是个路盲,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向何方,所以遇见谁都是挺大的缘分,这不看见你了么,缘分嘛,我就过来了。”
这话到底哪儿跟哪儿啊……邹孝莘白了他一眼,随手递给他一根烟。
冯筝摆摆手:“不来了,怕你不够。”
“也是。”邹孝莘不再客套,重重的吸了一口浊气说,“你来的时间短,我在这里三年多了,每一草一木都熟悉的不行,怕是出去才会路盲,所以我觉得我舍不得出去。”
郭无忧早说过邹孝莘为了聚友而复读一年的故事,初听时冯筝不太理解,但此时他绝不怀疑面前这个大男孩的真心。
“一场比赛而已,大家都年轻有点小摩擦也正常。”他出言安慰。
“你不懂,”邹孝莘摇摇头,“连续三年我们都输给盛楠,第一年输了6分,第二年输了5分,第三年输了4分。今年我知道那个天才洛秋夜要来聚友,你能想到当时我有多高兴么?我偷偷去看这小子的比赛,看了两场,他一个人把对方玩在鼓掌之中,我躲在人群里攥着拳头给他加油鼓劲,我觉得他真的很厉害,早在那时候我就把他当成了聚友球队的一员,甚至是未来三年的顶梁柱。
我就想,那三年我们都输得不多,而且一年比一年少,这回他来了,万一我们赢了呢?我是不是就能带着聚友的队员们离开这片小天地,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冯筝不自觉的跟着点头,再看邹孝莘时,眼里多了份敬重。
“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呵呵,连半场队内训练赛都打不完,各种闹剧,小郭、向天闯、鲍倚醉还有那小子各种刺头,一支球队只有攥成个拳头才有战斗力,他们几个,包括我自己,尤其是我,连拳头都攥不住,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差劲最滥的一支聚友校队。”
“邹队,我有不同的看法,”冯筝说。
“哦?”
“跟盛楠的比赛还剩两个月,我们还有时间,对于所有人来说,任何没打的比赛,双方都有50%的机会,现在就谈放弃还太早。”
听完冯筝的话,邹孝莘的眼神里似乎有道光芒若隐若现,“都这个样子了,你认为我们还会有希望?”
“有,当然有。”冯筝回答无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