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翰毅,怎么?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你是我们学院里最有个性的学生了。”说着口袋里摸出包中华,递了一根给我,“来,抽个烟。”
我很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烟,抓了抓头,脑中还在思索自己为何对他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不过他说的话还挺让我开心的,“我很有名吗?”“我很有名吗?”我在心底里暗暗兴奋的反复问着自己,居然有自己不认识的老师先认识自己。
“你个狗,连教平面的王光都不认识?”陈阳跑了过来,举着速写本敲我的背。
“我……必须认识他吗?”我微微一错愕。
“不错,打根中华给你抽……”看陈阳这只狗垂涎我手里那烟呢。
“你要你拿去抽好了,银嘴给我两根。”银嘴利群在我们市根本见不到有卖,所以到了西递村我们看到有银嘴利群卖,而且还跟我们市里卖的老版利群一个价位,就纷纷都买银嘴利群,抽过以后大家普遍认为口感要比我们市里出的那个长嘴利群还要好抽。
“那没问题。”说着他就拿出烟递了两根银嘴给我,我放一根回我的烟盒,另一根就拿手里抽了起来,陈阳也把中华点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爽,中华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个屁,男人四大傻,抽中华烟的就是其中一傻……”看陈阳抡圆了拳头做出要揍我的架势,我急忙伸了伸舌头,把后面的话补上,“买中华烟抽的才是其中的一傻。”
“哈哈哈,你个狗,人家王光给你烟抽你还背后说人傻。”陈阳叼着烟大笑。
“谁让他烟抽的比咱贵?咱心理不平衡。”
“抽中华啊?来让我感觉一下。”李子隐并不抽烟,不过见我们聊这么开心,也想上来掺和一句,纯属瞎胡闹的。
我们这一天是在画画聊天中度过,等到回旅馆吃饭,李子隐画了两张,陈阳画了四张,侯赣修画了八张,我也画了五张,不过我、陈阳、侯赣修三个人加起来也没有李子隐拿两张画的认真,其中又以我的画的最为潦草。
回到旅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大家都收起了画具做好了开饭前的准备工作,围着圆桌大声的聊天等待开饭。
终于,人到齐了,其实按实际情况来讲的话我们四个班应该至少开八桌,因为场地不够大,所以分两批吃饭,我们班除了考进这个学校是轮在第三批以外,其他不管是上车还是吃饭都非常“幸运”的轮到了第二批(因为没有比第二批更靠后的了)。
我们大伙虽然早有准备的在下午时分吃了一大堆零食,可熬到了傍晚六点多,还是能感觉出胃向自己发出的一次又一次大声的抗议,而我们两个等吃饭的班级所有同学的胃发出的抗议声又似是天竺国腹语部队集体在*示威。
开饭了,终于开饭了!
我斜眼看了一下那些个老师们,其他老师已不知所踪,估计吃饱饭没事做逛街去了。就剩下酒足饭饱的方付正在跟老板喝酒聊天,我心里暗暗问候了他们几个人渣的祖先一遍,并真诚的祝福抢在我们前吃完饭的他们吃过以后个个得急性肠胃炎。
饭还没打好,猪(金风,详见第一章第五篇:小吃小喝餐厅)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夹菜了,因此,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声色具厉的大声呵斥了他,我没出声,只面带笑容的对他比了比中指。这家伙就一农民,不像我,虽然本质也极其粗鲁,不过至少在人前还总能保持雍容的Gentleman风度。
大家动筷了,猪跟陈阳已经如饿虎扑食般的夹桌上的菜了,我们男生基本都坐这桌,仅有楚飞飞、何君燕以及另外一个叫吴芳的三个女生,因此我们桌上的菜在上桌的十五分钟之内尽皆吃了个底朝天,看到这里,你们千万不要以为可能是菜上的不够多或者其他的什么,因为同样的一桌菜在另一桌女生多的桌子上,压根就吃不完。这里跟大家形容一下当时我们这桌大部分人的吃相:在西递村时相比较我们后来去洪村时要吃的好一些,第一天晚上主菜时一只鸡,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停留在这只鸡身上,也就是在所有人刚好开始起筷的同时,陈阳跟猪已经带头非常有默契手筷齐用的扯住了两只鸡腿,吴解淦、鲁蒂妃、李子隐、侯赣修、孙若兰、胡规畅、凡白这些人已经在几乎同一时间用筷发力的硬扯,三个女生还是比较斯文一些的,各自夹了块抢夺者掉入碗中的鸡肉,而我却绝对没有跟人抢东西吃的天赋(因为自己本身在家吃饭慢吞吞数着饭下肚已经成了习惯),而此时这么乱,能随便夹到块鸡肉下肚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真要跟他们一起抢也未必能比这样斯文一些的吃他们掉下来的多多少。而其后的几天里,凡白以及我们桌上的其他两个女生发现我吃饭这么斯文,觉得我应该吃不饱,因此总能在吃饭时维持一下秩序,为我留几块肉或者其他的什么也着实让我暗暗的感动至今。
吃过晚饭以后的时间,基本上是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虽然罗嗦的带队老师总是很鸡糟的要把们集合在一起,给我们讲这讲那,不过我们班肯卖老师这个帐的最少,而我就是其中一个最不卖帐的学生。今天还是到西递村的第一天,老师废话再多也不会在第一天就给我们找麻烦,所以大伙晚上都能安排自己的娱乐活动。
大部分人还是喜欢逛街,而这大部分中,女生居多,而这个村子似乎也没有什么酒吧、茶楼、迪吧这样只有在城市里才能见到的娱乐场所,而唯一的一家歌厅居然是开在一家文具店里面,里面的音响跟麦克风先不去说他,连供我们唱歌的碟片也几乎每一张都是盗版的不成样子的那种;唯一的一家网吧也是电脑机子差网速又慢,收费却毫不含糊的两元一个小时,即使是这样,每天晚上那家网吧还是人头暴满,往往是一个人刚准备下,三个或者更多的人已经准备好坐那个位子了;唯一的一家舞厅是开在一处民房里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装修,连设施也是极其简单的,不过价钱却便宜的可怕,晚上二十块钱就可以包场了。
那天我在网吧等了将近有半个钟头,终于如愿已偿的上到了网,在网上遇到了静,跟她简单的聊了几句,看着她的IP显示在江州市,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很浓烈的思乡情绪,其实与其说是思乡来形容还不如直接用相思更贴切一些。对,我很想她!她在学校是否会跟我一样,晚晚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数着蒂妃,然后像我想念她一般的想念我呢?我不敢确定,我也害怕去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我尽力回避着,期盼这十一天快快过去,期盼自己早一点回到校园,期盼再握紧她的手和她一起数蒂妃,享受她手心带给我的体温,期盼……
“哇~”外面传来孙若兰极其凄厉的叫声,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莫非是……鬼?!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不过对于我们这批男生来说却还不算晚,虽然不能上街,但却可以在房间里打打牌消遣消遣,听到孙若兰的叫声,我跟在隔壁房间打牌的同学都跑了出来,想看个究竟,只见陈阳对着孙若兰大声的笑着,手里还卷着一卷草纸。
“怎么了?”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很想知道究竟孙若兰跟陈阳之间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虽然我们不问按着陈阳的个性还是会说,但我们中间还是有人不由自主的问了。
“我在茅房拉屎,灯好象坏了,我把门关上,里面很臭。这个狗在门口一直叫我,我不睬他,屏着呼吸,屎拉完我猛的拉开门,那家伙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叫,跑出好远才问我在厕所里遇到什么了?”陈阳笑喘着把大致的经过说给我们听,我们听了也都大笑起来,孙若兰年龄本就要我们大,比我足足大了两岁,而外表则更显成熟(详见第一章第五篇:小吃小喝餐厅),胆子却这么小,而陈阳更说孙若兰不讲义气,以为陈阳在茅房里出了意外就明哲保身的先自己逃远了才问。
结果,可怜的孙若兰成为了在沈阳的十一天大伙茶余饭后的笑料。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拿着速写本和租来的小板凳出去画画了,大家三五成群的组了队,我照例还是跟陈阳、李子隐他们一起,只不过组里又多了个胡规畅,大一的时候跟胡规畅也没怎么说过话,不过感觉他应该是一个老实的男生,而且似乎没有什么艺术生与生俱来所特有的怪脾气,属于是一个满好相处的好好先生,之所以大一的时候不怎么跟他说话,最主要还是因为不管是从他的性格还是外表来讲都过于平凡,平凡的如果把他放在人群中肯定会找不到他这个人。
胡规畅不太会说话,也不太喜欢说话,他除了上网还有偶尔跟朋友逛逛街之外没有其他的爱好了,所以,我惊奇的发现虽然没什么美术基础的他,速写居然要画的比我认真比我好甚至还比我多,真是惭愧。
我们一共五个人在一处小溪旁摆下了凳子,准备开始画画,小溪旁,一个小孩子正在对着溪里面撒尿。
“好小的*,怎么跟蚯蚓一样的。”看着小孩子撒尿的情景,我微笑着,想起小时候,在我外公家老房子前面撒尿,邻居的老女人老晃荡着剪刀恐吓我说要把我*剪掉,结果吓的我尿了一半就跑回我外公家躲起来,不敢再出门了,后来听说那时候住我外公家隔壁的老女人在我念初中的时候得肝癌死了,而我外公也在我高二那年死了,而我都那么大了,看到这样的小孩子我就能想起那时候无忧无虑的自己,“在小溪边小便,*割掉你。”我对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美工刀,笑着威吓他。
“*大了不起啊?”这小鬼撒完尿对我做了鬼脸,留下一句周蒂妃电影里经典的对白,一颠一颠的跑开了,似乎丝毫没被我恐吓到。
“哈哈哈……”我周围想起陈阳很猥琐的笑声,“*大了不起啊?哈哈哈……”
“那小鬼也太厉害了吧!”李子隐也笑的合不拢嘴。
“MD!太搞笑了吧!”侯赣修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也不考虑别人受得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