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en收拾着碗筷,我和优洛在客厅看电视。
于是我低声问:“你俩和好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露出一脸的茫然来:“我和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是她来我就很高兴。也许,爱她已经成了习惯。”
她刚说完,Siren就端过杯水,手里是药片:“把药吃了。”
优洛接过杯子,仰脖吃了药。
Siren没再看她,眼神反而瞥向我:“你要在这住到什么时候?”
我料到她会问这事,只是心中也没有答案。也许子衿从深圳回来,我就会搬回去。只是这样一来,搬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是自己草率吧?子衿已经把那个人的痕迹抹掉了,证明她是在意我的感受的,我很感动。可是,这样就能回到从前了吗?不,不是这样的。秦玫就像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不拔只会持续腐烂。
我没回答她,却把话题一转,转到我这根刺上:“你能告诉我秦玫的事吗”如果没记错,秦玫就是Siren口中我真正的情敌,当时不理解,现在像是应验了。
Siren显然一惊,语调一丝不稳:“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子衿的初恋。”
优洛在旁边插了一句:“谁是秦玫啊?你是因为她和子衿吵架的吗?”
“嗯。”我点头。
“她,来北京了?”Siren犹豫着问。
我继续点头。
“她是意大利某某大学的兼职教授,法国籍。”Siren吐出这句。
“你不是说你对她不清楚吗?”优洛提出疑问。Siren叹了口气:“这是后来从杂志上看到的,有对她的专访。这个人挺厉害的,被港人称为投资女皇。身家丰厚。”听完,我这心里就又插了根芒刺,隐隐刺痛。
优洛看我的眼神开始悲悯起来,拍拍我肩:“没关系,我们支持你。再说子衿和她是过去式,不构成威胁。”
Siren也破天荒跟我统一了战线:“子衿不会吃回头草的。”
“你们俩够了,我也没说什么。”我心里乱糟糟的,可不想这时候博取同情。
优洛和Siren识趣的回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看着电视愣神。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不自信造成的,面对从天而降的强敌又怎么可能做到安然自若。
初恋,教授,女皇……每一个头衔都够把我踩扁,也许小小的黄彤只适合在一个平淡无奇的世界中逍遥快活,不需要面对这些优秀的人,给自己不公平的投影。
终于,周三还是一路小跑着来了~
一天都处在既激动,又忐忑的状态中。我能听见自己心脏的律动,和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尤其是反复回味子衿那句满含情意的承诺,已经成为我度过这一天的支柱。
晚上还是被我盼来了。
下了班,我拿起包就冲出了办公室,结果正碰上我们的台湾大老板,手里还拿着本杂志。我一看封面,立马立住不前了。封面照虽然没什么,但是我看见“秦玫“的名字大大的印在上面。
台湾大老板比我矮,在我身前很不自在,又猜不透我为什么不走,就咳了一声:“你下班啦?”
我恢复过来和他说再见。快步入电梯,出大厦,拐了条小道站在报刊亭前张望,哎,就是这本!我一指那个什么理财周刊,老板估计没看过这么急迫买杂志的,也跟着加快节奏,迅速递过来一本。
坐在车上,我抚摸着封皮,仿佛它是一本探知未知世界的宝典。
车驶向秘密花园,我怕来不及,把东西都带好了。杂志被我平整地放在包里,想心头大事一完就好好琢磨琢磨那个秦玫。
一到那我就忙开了。
在云桥上缠了五颜六色的灯泡,设置好交流电。烟火准备,鲜花准备。最后是我压箱底的大作,在房子前的小块空地间用蜡烛摆成巨大心型……
我基本上把所有的浪漫桥段都用上了,反而觉得样样都过于哗众取宠,并且没有心意。
不知道子衿会不会这么觉得?希望她能懂得我的心意。虽然手法老套,却凝结了我不少的心血啊。
想起子衿,她说下午会从深圳飞回来。我在心情的激扬鼓噪中又拨了子衿的电话,那边好久才接,刚接就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飞机误点了。我正在赶。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听她这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了。心中升起和刚才相反的一种情绪来:“哦。”
“怎么了宝宝?不高兴啦?我会尽快赶过来的,呵呵。”透过话筒,我似乎听见风驰电掣的声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还在那边解释:“我走机场高速,很快的。”
“好~吧~”拉长音,明显的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