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很大,东林学院距离十三皇子府有一大段距离,再加上皇城禁空,人多拥挤,又没有个脚力,顺着大路走到东林书院估计得中午了。少年突然想起豹哥日渐雄壮的身体,邪邪一笑:“任重而道远啊!”
不再奢望一豹绝尘的潇洒,加快脚步,向东林书院飞奔而去,路人只感到一阵风拂过,少年的身影已出现在三丈开外。
这条路线是宋德志专门为林小康选的,距离近,人流较小,只不过需要穿街走巷,来不来的就整个急转弯啥的。
眼看路程见半,少年对宋德志那句“没有意外的话,时间可缩短一半”终于相信了。自从出了秘境,贵为储君后,十三皇子的嘴安全了许多。
前方又一急转,少年身形飘逸,一个甩尾整的自然而然,足都没驻一下又冲了出去。这个胡同有点短,转瞬便要到尽头。
就在少年预备下一个飘移时,拐角突然出现一名老奶奶,老奶奶似乎有什么急事,满脸焦急,两脚倒腾的很快。等到二人发现对方,拼命刹车也来不及了,“砰”的一声撞个满怀,林小康还好,抵消力量后立在原地,老奶奶可惨了,被撞飞老远,重重的砸在墙上,然后“砰”的落在地上,双眼圆瞪嘴角溢血,吸哈吸哈的开始导气儿。
“老奶奶,感觉怎么样?”林小康急坏了,您这七老八十的,可别出什么事啊,否则我良心难安!
“咳咳……没事!”老妪有气无力的道:“本来就要进棺材的人了,生死不算大事了,只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林小康急切的道,如果回天无力,能帮老奶奶完成遗愿,心中也好受点儿。
“唉,我儿出门多年未归,突然间我那小叔子说有了他的消息!我火急火燎的往那赶!”老奶奶擦了擦眼泪接着道:“没想到还是赶不上了,娃啊,你也不用愧疚,我死不瞑目跟你没有关系……心里啊……可别有负担……咳咳……”
瞧您老这话说的,您是告诉我不用有心理负担呢,还是告诉我您死不瞑目就是我的错啊!少年把老奶奶扶坐起来,倚在墙上说道:“老奶奶,您先别急,告诉我您儿子在什么地方,长相如何,我这就去找来……”
“唉!我也不知他在哪啊,这老二也没说明白!”老奶奶突然就心灰意冷了:“或许是他看我整日郁郁沉沉,以泪洗面,想让我在临死之前有个希望吧,至于长相,还真不知道啊!我那孩子出门时不足一岁,现在十六年过去了,未曾谋面……唉……”
“您老说您的孩子才十六?”林小康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可是您?您老来得子这事,我感觉有点蒙啊!”
“我大小也算是个修士,老来得子有什么可蒙的。”老奶奶有点生气了:“自从我那孩子没了音信,我便无心修炼了,容貌上显得是有点老了!”
修士就好办了,刚才还怕黑心丹药力太猛,怕您承受不住呢?想到这赶紧拿出一级疗伤丹药给老奶奶。
“不用再浪费这丹药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明白。”老奶奶道:“只可惜这一生都不能听到我儿,喊我一声娘啊。”
林小康心中五味杂陈,说道:“老奶奶这丹药效果极好,您就听我一句,吃一枚!”
“娃啊,你多大啦!”老奶奶不接丹药,却看着少年的脸道:“你长的很像我儿子啊!”
林小康有点跟不上老奶奶的节奏了,道:“黑心丹圣听过吗?我就是!这药可是我亲手炼制的,您老……”
“什么黑心红心的,我现在都不在乎,只想听我儿亲口叫我一声娘……”老奶奶打断林小康的话,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这条老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啊!”
少年张了张嘴,口型是做出来了,却没发出声音,“娘”这个字对他很陌生,其实也很渴望……
老奶奶看到林小康的表情,再次加了把火,道:“你叫与不叫我也不会怪你,我瞑不暝目的你也不用在意,我就是个孤老太婆……唉……可怜我啊……还有我可怜的儿啊……”
老奶奶的境遇太可怜了,要不就……
少年想到这,张口叫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声“娘”,叫的含糊不清,声音青涩。
“什么?”老奶奶把手抚到耳边道:“你说什么……老了,耳朵有点背啦……”
“娘!”有了第一声,第二声就正常多了。
“哎……”老奶奶答应一声,伸出手抚摸着林小康的脸,泪流满面却微笑道:“我的孩子,这声‘娘’我等了十六年啊!好孩子……”
您这戏入的有点深了啊!林小康心中道,又将丹药递上来:“您先吃药吧,咱娘儿俩儿日子长着呢!”
“吃,我吃!”老奶奶已经没有了伤心的样子,拿起丹药一口吞下,道:“咱娘儿俩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见老奶奶吃下丹药,林小康又拿出一枚月容丹道:“这是月容丹,效果很好的。”
老奶奶这次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吞了下去,一道光华在她身上乍现,转眼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
这也太……月容丹这么有效?
“儿啊?”美妇的手摸索着林小康的脸,泪水就没有停过,道:“我太高兴了,你不仅仅完成了娘十多年的心愿,还让娘变的这么年轻,真有本事啊!我儿长大了!”
“娘……”林小康感到这种感觉很好,不自觉的又叫了一声,感觉和美妇那么靠近,不仅仅是心,还有血脉。
“唉……”放开林小康的脸,拿出一个玉佩递到少年手中,美妇道:“这是我给儿子准备的,就送给你吧!”
长者赐不敢辞,林小康接过来,看到玉佩中央写着个“康”字,这……很有意思啊?
“我的儿子也叫小康。”
什么叫“也叫小康”?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康?少年看着对方也不开口,问题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