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
花晓连没有什么大义的驱使更也没有什么义不容辞的豪言壮语,低着头思量了一番,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其实是不公平的,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却是无偿而没有报酬的,可是……如果不做呢?再看看眼前的杨毓……自己可以这般犹豫,那么他们这些神仙呢?这么多年来又无偿作了多少?
“我……愿意。”点点头,花晓连说出了一个足可以主宰她一生的决定。
“很好。”杨毓的幻想渐渐开始模糊起来,“我会把我的一丝法力和知识注入你的体内,就是这个幻象,马上就会融入到你的身体里,但是你还是会生老病死。”
“这个自然,我又不愿意活得那么久——一辈子啊,百岁就好,何苦要有那么多背负呢?”花晓连笑了,她眼前的杨毓彻底消失了踪影……
与此同时的宋朝呢?
客栈里悄然无声,一抹淡鹅黄坐在房中倒了一杯酒慢慢地浅尝,算算脚程……也该到了。
“姑娘,我家主人请您出来说话。”门口响起了叫门声,房内却没有反应,“姑娘!”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就是那敲门人的声音:“主人,这位姑娘她……”
“我去找她。”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语气十分傲然,让房内的杨毓有点不太自在,却还是悠闲地喝酒,等着开门。
吱嘎——
门,开了。
昏暗的光晕带着淡淡的鹅黄,缠绕起来升腾出一丝盈盈的暧昧,酒香四溢,却没有让人沉溺的眩晕,相反却是完整的清醒,让人不得不去证实这屋子里的那抹鹅黄……
“你是何人!?”一个凌厉的声音发难,接着就是刀兵出鞘。
杨毓略微蹙眉,那踉蹡的到剑出鞘声响换来的不过是他冷然一瞥,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声音:“住手!”
“主子……”按住刀兵的手下们一脸焦急。
“你们都下去。”
“可是……”
“下去!”严厉的话语,换来的是绝对的服从,说话的人面貌英气却更加傲气,不到而立的年纪,却自然一派的稳重,当众人退下之后,他的脸上却没有了方才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孩童该有的娇憨和纯真,关上门,一个箭步冲过去扑向那抹淡鹅黄:“无梦哥哥!”
“小宝,起来。”杨毓伸出手去支开他,“这么大了啊……”
“是啊……无梦哥哥,”赵曙尴尬地站着,又讪讪一笑,坐下,“我现在都快而立之年了——无梦哥哥却还是当年模样,真让然感慨啊……这些年……你……你们还好么?”
“我等非人非鬼非凡物,好与不好,怎能是一句就说得明白的呢。”杨毓淡然一笑,“倒是你,找我们做什么?还让人绑架了花姑娘——你可是知道这姑娘本不是凡人,你们这样任意妄为,不怕出事么?”
“出事?无梦哥哥不疼我啦?”赵曙笑得可爱,尽量摆出当年的模样,“我还是小宝,还是那个四岁的小宝啊!”
“好大的四岁。”杨毓不置可否,冷笑一声,倒了杯水酒递给他,“有些祸事一旦闯出便不能随便更改命数,你若是当年的小宝,自然疼你,若是赵曙,便做好你的监国太子也就是了。”
赵曙接过酒,一饮而尽,半晌才道:“难道……赵曙不是小宝么?”
“赵曙是小宝,但是小宝不会是赵曙。”杨毓又倒下一杯给他,“这点你比我清楚。”
仍旧是一饮而尽:“可是……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个叫做‘赵曙’的小宝呢?当年……当年我知道我小我傻,所以连累了你们……可是我在努力了——我真的在努力了!而且……包大人他……没有死吧?”
再满一杯,杨毓摇摇头:“包拯原本就是文曲星君下凡,死与活,对他不过是归位还是受苦的区别——如今他去了地府,也算是找了个更加安生的差使。”
还是一饮而尽,赵曙忽然觉得酒中带着苦涩:“真想跟你们一起走……”话未说完,就被杨毓冷冷地打断:“你已经是一国储君,要有自己的职责——所以三杯酒水算是我为你践行,近日你即刻回转汴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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