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星城温家。
偌大的别墅里面遍地碎片,或陶瓷、或玻璃、或名贵字画,凌乱的铺就在光泽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可谓遍地狼藉,更时不时的就有几声妇人尖锐凄厉的嘶吼与哭声传荡而出。
此时的何荏敏头发凌乱,近乎疯魔,活生生就似个市井里无理撒泼的疯妇,哪里再有往日里的半分端庄与优雅。
看着眼前朝着自己撒泼发疯的发妻,温文山心中憋着口气的同时,更生出几分无力的悲凉。
任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一手缔造出的偌大温氏竟会在一夕之间濒临倾覆,累得他如今的生活满地鸡毛,甚至连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也不得已得当作他维持住这一份家业的筹码。
“温文山!你个背信弃义的烂人!”何荏敏蓦地就揪住温文山的衣领,尖利的指甲在他那颇有保养的面庞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痕迹,哭声凄厉而尖锐,“你当年籍籍无名时是谁给你帮助?是我!若没有我求着我哥哥和父亲帮你,你能缔造出温氏吗?!可你如何待我?在外有了私生子不说,现在更要把自己的女儿,我生下来的骨肉给卖了!温文山!你真的好生无情!”
温文山眼神忽的一狠,一把就将何荏敏推倒在地。
她还敢提温牧野!
是真当他不知道他那情人是因何而撒手人寰的吗?
好啊!反正如今何家早就生出和他们撇清关系的心思,那他索性就直接不再继续给她当孙子了。
旋即,只见温文山直接指着何荏敏的鼻子怒骂道:“那你呢?我对你多好啊!可你心里偏偏就只记得那个人,就算他已经死了,你现在也依旧念着他吧!明明是你自己当年瞧不起他,将他弃之如敝履,如今却装什么深情?!你说我在外有了私生子,那你呢?咱们结婚那么多年,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温文山当年也是爱惨了何荏敏,在明知自己只是备胎的情况下依旧接受她转而回首的追求,心里更不断地催眠自己,结婚后就好了,何荏敏以前如何,他并不在意。
可一个人的情感又如何会被两本结婚证给束缚住,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何荏敏婚后压根就没忘了那个人,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在心里念着他、想着他。
而温文山呢?
他又如何能够真正地做到不在意啊?
那个人一直是他心里的刺,否则他也就不会在一次酒后就勾搭上一位在酒吧里面驻唱的大学生,也就是温牧野的生母。
当下破罐子破摔,积攒多年的愤懑被温文山一股脑地宣泄而出,倒也无比畅快,末了,他嗓音冷漠地补充一句,“若若已经回国了,那我就不可能再放她离开,她愿意在苏市待着就在苏市待着,反正最后,她嫁到莞市的结局是必然的!”
听着温文山毋庸置疑的语气,何荏敏当即就慌了。
若换作别的公子哥,她倒无所谓温馨若联不联姻。
可那莞市长虹集团的二少爷是个浪荡的花心公子,她的女儿如何能够嫁给他啊?
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不行,女儿就是她的命!
她不允许!
而且不是有个温牧野吗?
他不是和季家的那个小姐走得很近?
对!要联姻也应该是他去,凭什么要她的女儿去跳火坑?
更何况,季家家风极好,又背靠林家那棵苍天大树,若真能成,倒也算便宜那小野种了。
当即,何荏敏立马起身,拉住温文山的袖口,哭道:“你想用联姻维系住温氏,那就让那小野……让小野去啊!他和季家小姐不是彼此有意吗?何苦让若若去跳火坑,季家虽比不上莞市那张家,但季家的背后是林家啊!张家在林家面前也要逊色几分的?”
“你以为我没想过?”温文山冷笑着甩开何荏敏的手,“但单凭一个季家帮持有什么用?若那小子勾搭上的是林省委和柳市长家的千金,那我又何苦去召若若回国?更何况小野那孩子对我有成见,他不可能受我掌控的。”
“那若若呢?那若若呢?!季家背靠着林家都帮不上温氏,单凭一个莞市张家又有什么用?!”
何荏敏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她算是看出来了,温文山是铁了心要将女儿送出去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