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骏喆听了忙问:“真有人花这几倍的钱买这些石头,我瞧着大多也平平无奇的很啊,不瞒你说大哥说想做这个生意我也说不上支持不支持,也没想着赚钱,就是觉得大哥想做钱不够兄弟们帮着出钱就完了,大哥说赚钱我还觉得不一定,只想着就是亏了也是兄弟的支持了。”
秦怀瑾笑道:“这当然赚钱,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这我也是听岑山长说的,京城里修园子京城修园子是一直以来的风气,园子里也爱修江南景,模仿咱们这的园子摆太湖石栽芭蕉桂树,所以常常不远千里的来江南采买奇石艺树。这我之前也一直听人说过,之前就是想做还不知道上哪里找买主,大哥这个机会抓的好,咱们买进的东西若是能卖出能大赚一笔,若是卖不完也保本不亏。”
这是秦怀瑾在现代时看到的故事,此时假托是岑山长所说,俞骏喆知道他爱往岑山长那里喝茶,所以不疑有他。
俞骏喆也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跟着赞同:“是了,大哥也说他以前听他京城来的上峰说京城的园子爱用太湖石,他才想着这个生意可做,岑山长也说,那恐怕就是真的了。如果不是大哥说想做这个生意我还不知道连个石头都是值钱的。”
秦怀瑾道:“咱们是从出生就天天见着,自然觉得不足为奇,那京城的地界又不产这顽石,不就是物以稀为贵吗?”
俞骏喆道:“有理有理,就像是咱们这绸缎运到外地身价就倍增,那蜀锦运到咱们这比云锦都贵。”
秦怀瑾笑道:“你也想想路途和运费,这可都是要加在上面的东西。”
俞骏喆笑道:“我倒忘了,这确实也要算上才行。”
秦怀瑾道:“人家说江南到京城,成本翻一半可不是白说的。”
俞骏喆点点头道:“还有一事,我大哥让我说明了,他说他收到买主的信也去打探了一二,市面上做卖到京城的这石头生意的,要么是皇商做木料石料生意的专门往宫里面供货的,要么是背靠公侯世家的富商,再不然就是些做古玩的散商,偶尔碰见顺便收购了做一些倒手转卖的事,小量的人家管不到你,若是量大了碍了别人的眼只怕找到你头上来。所以这生意起码在京城做不长久,小量的还罢了,大量的供应顶多做个两三年赚他一笔就走。”
京城里皇亲国戚的多了去了,谁知道谁有哪一家的背景,俞修远也怕遭了别人的眼。
秦怀瑾道:“这考虑的也周到,就是盖园子需要,这京城能有多少园子要盖?两三年也就足够了。”
俞骏喆道:“正是这话,我大哥说这里面大有赚头,若是找些不熟的人来,怕对方看到这里面的暴利不舍得收手,反而有害,若是卖的起来赚个几年,之后细水长流的搭着别的慢慢卖些,当个进项添头就行。”
“我晓得厉害的,”秦怀瑾转而问道“急要,可知是哪家?”
“这便不知了,京城里住了这么多达官显贵,谁知是哪一家修园子要的?我和大哥都估摸着对方怕是想赶在冬天前把石头运到,不然就要等到开春了。”
“修远哥这么说,可见是找好买家了,人家要多少,大哥可有章程?”
俞骏喆听了坐直了身体看向秦怀瑾:“咱们兄弟之间,我也不瞒你,据我大哥对接触的那个人判断,对方起码也是咱们这等人家出来的,家里修园子就是京城价高,这石头也是五六十座不嫌多,园子有这么大呢,对方也没说死,怕也有几家中挑着买的意思,大哥的意思是除了卖给对方的再多运些,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买家。”
秦怀瑾问:“怎么说那石头倒是不错了?”
俞骏喆点点头道:”听起来还行,大哥说那里的石头虽多,一丈高挑出来能看的过眼的有三十余座,这些报价一百两至三百两不等,大哥的意思是能吃下就全部吃下,唯有一座是难得的,高约三丈,势如骏马一般,对方开价二千两,大哥说这座若能运到卖出去,起码赚十倍的利。”
俞修远的眼力不错,秦怀瑾听闻笑道:”若是大哥说看的过眼的,必然是挑不出毛病的,大哥说难得的,可见不凡。“
骏喆哈哈一笑:”我也这么说,大哥说若不是家里的园子里有个类似的,他还真想搬到自家园子里算了。“
秦怀瑾听了笑着说:“这个既然难得,大哥若喜欢留下又何妨,倒也不必卖了。”
秦怀瑾是叫俞修远大表哥的,听骏喆大哥大哥喊多了也就混着喊了。
俞骏喆说:“大哥先也起了这个念头,后来想了一转没处摆也就算了,我来找你除了有拉你一起做生意的意思,还有个原因,大哥是想我去京城跑一趟,张罗张罗这个事情,也不要显于人前,主要在幕后做指挥的意思,虽然大哥会派一个掌柜的在人前做事,但也怕他有什么事不敢做主,所以让我过去镇着。大哥说你从小鬼点子多,让我来听听你的想法。”
秦怀瑾笑着说:“你这聊天也太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什么是什么了,咱们事情一件一件的说。”
俞骏喆点头道:“成,我是想到哪就说到哪里了。”
秦怀瑾略略沉思道:“大哥说的这个太湖石的生意,我觉得可行,就是不赚钱能保住本,见识见识这商业的往来经过,也是好的,不然日后接管家业岂不是两眼一抹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俞骏喆道:“我也是这么想。”
秦怀瑾接着说:“大哥的计划想的也好,能吃下的全吃下,这太湖石价格在一百两至三百两,均价就在两百两,暂用二百两一座计算,三十余座便计成四十座,这一项便花费八千两,加上那座两千两的一共一万两,加上运费恐怕还要再翻上一番,就算他一共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