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擦破了点儿皮,不碍事的。”曼桢把胳膊放下来,轻描淡写的说。
曼璐走了下来,挡住杜飞的视线撩起曼桢的袖子看了看,然后对杜飞说:“你家里有消炎水吗?”
“有,有有有有!瞧我这记性,刚才愣是没想起来!”杜飞拍了下脑袋,把鞋盒放在地上,“我这就回去拿!”说完就转身跑回去了。
因为搬运工们还在搬东西,曼璐看过她的伤口后便把袖子放了下来,“上面乱糟糟的,你别上去了,我们去葡萄藤下坐会儿。”
院子里搭建的葡萄架在西北角,凉亭模样,翠绿的叶子沿着四个柱爬满了亭子顶端,透过叶子间隙处处可见垂下来的葡萄串儿。
亭子下有石雕圆桌和四张石凳。
曼璐打来了凉水,正要给曼桢冲洗伤口时搬运头领腆着笑脸走了过来,其他搬运工都站在院子外的马车旁等着。
“东家,您的东西我们已经全部搬上去了,您看……?”
曼璐把水盆放下,对曼桢说让她等一会儿,便带着头领上了二楼。她要检验过后再把尾款交给对方,以防搬运工们夹带私物。
等她清点完东西,送走搬家队伍时正好和买完早点回来的何书桓碰上了。
“你好。”曼桢礼节性的笑了笑。
“你好,我叫何书桓,也是一楼的住户。”何书桓一派绅士的笑着,他亮了亮手里的三份早点,说:“我帮你买了早点,希望还合你胃口。”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无功不受禄,我把钱补给你吧。”曼璐从手包里掏出一块钱。
“你这是干什么?”何书桓皱着眉头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你是杜飞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间不用这么客气吧。”
两人站在院子门口说话,杜飞找到了消炎水跑出来,大大咧咧的对二人说:“你们在那儿干嘛呢?书桓,你的早餐总算买回来了,我快要饿死了!”
点到名的两个人对视着无奈的笑了,并肩走进了院子。
曼桢本来见无人注意,自己用手帕蘸着水擦拭伤口,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结果被杜飞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手指一下子按到了伤口上,疼得她直皱眉,但见杜飞,曼璐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都走了过来,她只能忍着,却还是忍不住瞪了杜飞一眼。
毫无杀伤力的瞪眼让杜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精瓶,小跑到曼桢身边,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他一边说着,抬眼看到白嫩手臂上显眼的一抹红,瞬间抽了一口凉气,拧开瓶盖拿着酒精棉就要给曼桢清理伤口。
曼桢眼疾手快把手藏到背后,小心的把袖子放了下来,满脸通红,羞怒不已的说:“你把东西放下,我自己来。”
杜飞这才察觉到自己唐突的佳人,羞愧的站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酒精瓶,啪嗒一声,透明的瓶子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片。
曼桢无语的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很是哭笑不得,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毛手毛脚又傻不愣登的男生。
“怎么了?”曼璐和何书桓跑了过来,一个问自己兄弟,一个问妹妹。
“没事没事!”杜飞慌乱的摆着手,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向曼桢。他心里懊恼极了,第一次嫌弃自己笨手笨脚。
“我没事,姐,我想去看看你的房子,我们上去吧。”曼桢实在不想当着两位陌生男士的面处理伤口。
曼璐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笑着对何书桓和杜飞说:“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搬过来,一定打扰你们休息了,改天等我把家里收拾好了,请你们吃饭谢罪,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够过来。”
“哪里哪里,顾小姐你太客气。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互相体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何书桓说。
“就是就是,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傻乎乎的杜飞说。
曼璐见状也不再和他们客套来客套去,大方的笑了笑,说:“这是我妹妹,顾曼桢,以后她可能会偶尔过来看看我。”
然后她又给曼桢介绍道:“这是我房东,杜飞;这位是何书桓。”
三个人听了介绍,终于抬头正面看了看,曼桢对他们二人客气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不料,杜飞看清她的样子瞬间瞪大眼,惊讶的嚷嚷道:“如萍?!”
就连一向比较稳重自持的何书桓也是满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曼桢的脸看,见对方莫名其妙的样子,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你长得太像我们一位朋友,所以才会如此惊讶。”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要不是他跟尓豪非常熟,清楚的知道尓豪的妹妹如萍没有双胞胎姐妹,一定会把这个‘顾曼桢’当成如萍。
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像又不相干的人,简直不可思议!
曼璐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不管是‘顾曼桢’还是‘陆如萍’都是一个人演的,长得像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