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散落满地,外套、里衣、内衣、内裤一路铺陈,一直到了床上。两具几乎的身子,在紧紧纠缠,雷诗涵的手臂紧紧地勾着墨子宸的脖子,头微微侧着,眼里尽是媚态,她雪白的腿技巧地勾着男人的腰,卖力地扭动着腰肢。
男人的手放肆在女人胸前流连,惹得女人连连,"要,人家要……宸……别折磨我……"
女人的腿更用力地缠住了男人的腰,很快便传来一声低呼,然后是难耐的并不掩饰的呻吟。夏雨落反应慢半拍地才转过身去,手里的衣服早就落到了地上,里面交缠的身影演绎着无边的春色,她的脚那样想飞速地离开,却像被粘住了似的,迈不开脚步。
在做什么呢夏雨落?他跟哪个女人上床跟你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她一遍遍地问着自己,艰难地迈开步子,开始走得很慢,最后冲出了别墅。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的,她真不清楚,只知道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湿透了。
靠着墙壁,身子终于还是无力地滑落下来。
夏雨落睁着眼睛,神思恍如回到了从前。
"喂,这里是哪儿啊!快放我出去!"
黑暗的小木屋里,她无助地拍打
着门板,这日本是人可以待着的地方吗?她不过就是抓个贼跑到这里罢了,结果门一踢开,看到的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她都已经道歉过了,可是为什么还那么恶劣地把她关起来呢?
"放我出去!"她喊得声嘶力竭,不太敢相信,自己的一条小命这样荒唐地葬送。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擅闯樱木堂者,死。"
门被推开,男人的脸带着阴柔的美,声音很安静,却是冷得让人浑身发抖。
"我哪有擅自闯入樱木堂?我明明是,明明是捉贼进来的。我是游客,是到日本来旅游的。"
可是那个长的很好看很阴柔的男人完全不信,他眯了眯眼:"证件。"
夏雨落哀嚎,她能不能说,她的证件就在昨夜被人偷了?她就是为了抓这个贼才跑到这里来的?
银闪闪的刀就在眼前,她简直整个人就要晕倒。如果这样死了,或者残疾了,那么,她的人生也实在太戏剧化了。她呜呜地叫着,被人捆住了手脚……
是墨子宸救下了她。
往后的日子,她一直在想,她爱上他,是不是从那天开始的?他像神祗一样从天而降,拿着她的证件,只是淡淡地说了那么几句,她便被松绑了。
然后,他带着她走出了樱木堂。
天堂地狱,只是一线之隔,这种感觉,不过一天,她便体会得太透彻。
可是,再一次体会这样的感觉,却让她感到生不如死。
那日,她看着父亲被人带走,在大雨中呆然而立,他噙着笑容一步步朝她走近:"小公主,倾家荡产的感觉怎么样?"
那日,她看着自己家的一件件东西被搬走,他撑着伞,神态自若,看着夏家一点点地被毁灭,最后,连一张椅子都不剩。
那日,她狼狈地雨中大哭,感觉整个世界坠落,雨中,他的笑容,优雅得像个天使。
……
从一开始就被人当做棋子的感觉如何?或者,那个日本的意外,本身就是一个策划。可是,在这样的策划之中,她已经成了他的猎物,明明被啃得渣都不剩了,还是开心得像个白痴。
这样的男人,你还是会觉得心痛吗?还是可以激起痛苦吗?"啪"地一声,她扬起手,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一个耳光。
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心痛的千分之一,她颓然地靠在墙上,体会着一次次的心死。
她想呜咽着大哭,张开嘴却没有声音,只有泪水簌簌。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她站起身来,一阵晕眩。夏雨落扶住桌角站稳,拿过毛巾狠狠地擦着自己的眼睛,直到皮肤有了痛感,才把脸伸到水龙头下狠狠地淋了一通。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赶往夜场,所以,夏雨落,你是没有哭的权利的。她闭了闭眼,直到对着镜子扬起微笑,才走出家门。
霓裳会所。
夜幕还未降临,霓裳就差不多人满为患了。夏雨落简单地给自己化了个妆,哪怕不是小姐,也有化妆的要求。而且,每个月从"小妹"变成"小姐"的,为数不少。这里就像个大染缸,什么时候把自己给染了,或者连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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