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姥姥先去开店,她去找师父。
杨宗德正在菜地收菜,准备种秋菜。
甜宝来了帮他一起收,家里的菜地她都收完种上大白菜、土豆、萝卜等秋菜了。
她把刚才的事和师父讲了一遍,“我刚才给李长海两口子起了一卦,世应皆动,互相冲克,子午均为桃花,桃花相冲,也就是说两口子都外边有人。”
“八六年丙寅,寅午戌合,他媳妇是两年前有人的。五爻戌土,这人应该是李长海或者他媳妇的领导。冯玉珍没工作,李长海在农闲的时候会在镇长务工,我听说他之前一直在粮库当临时工,农忙时回来种地,农闲时去上班,工作像是特意给他留着一样,而粮库管事的正是徐志国的孙子徐文友!”
她眨了下眼,杨宗德也眨了下眼,师徒俩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一边卜卦一边研究村里的新闻曾是杨宗德的重要教学方式。
要不然之前打击封建迷信的年代没那么多人算卦哪来的实例剖析?
都是随机的!
有时候过来一个人,或者发生什么事,杨宗德就赶紧让甜宝随机起个卦,起完卦以后甜宝再一头扎进村里的“神秘情报组织”之妇女唠嗑小分队,去验证一下卦象的准确性。
要不然就是杨宗德带她爬墙头一探究竟。
所以,现在师徒俩掌握的村里八卦新闻数量比那些村情报组织的还要多。
甜宝接着分析,“李长海看着面相就是生殖器官有毛病,无子女缘,卦象上显示辰戌相冲,土旺极必制水,所以他的肾有毛病,官鬼居下卦三爻受克,他的前列腺也有问题。再加上丑土化辰土,水严重受克制,所以我断定他的精子成活率也非常低……”
“咳!”杨宗德被口水呛了一下,“老徒弟,不管咋说你还是个姑娘家,在给人家解卦的时候委婉点……”
甜宝“啧”一声,“偏见!大夫看病时可没有男女老少性别之分,我这也一样!”
她摆下手,“别打断我,还没说完呢!”
她挠下头,“说到哪了?哦对了!他们两口子之前一直没孩子应该也是他的毛病,但是他媳妇后来连生俩儿子,他的子孙爻卯木化寅木分坐两宫,卯木坐兑,寅木坐镇,不同宫,所以说这两个孩子不是他的,或抱养,或是……他媳妇和别人生的!”
“冯玉珍平时应该没少挨他的打,这一次和之前那一次我都在她的手臂上看到过伤痕。但是村里人没人知道李长海打媳妇,冯玉珍看面相就是个很能忍的人,估计挨打了也不吭声。但是这些都是猜测,还有待考证。看面相他会有暴力倾向。”
面相确实能看出十之八九的问题,但也有不准的时候。
还是那句话,相由心生,性格和人品以及日常的一言一行都会改变面相,面相算命也就会有一定的出入。
“他今天还说了一句都是报应,他肯定干过什么事。我听齐天阳说徐文友的儿子病的很严重,徐家一直男丁单薄,徐文友两个姑娘一个儿子,要是没了,他这一支就断了香火,徐家也就剩下他大哥家的一个儿子了。这个时候徐志国出来作妖……师父你说,这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杨宗德捻了捻胡子,眼睛里闪着兴味,嘴一咧,“有点意思!肯定有联系,鬼和精怪出来作妖的极少有无缘无故的时候!”
甜宝乐了,“我也觉得有意思!”
算卦的乐趣就在于可以窥探别人看不到的秘密,如果算对了得到验证的那一瞬间是特别有成就感的。
这也正是玄学的魅力所在。
甜宝帮着师父将剩下的菜收完,又种上秋菜,师徒俩手上忙活,嘴上可没闲着,还在分析着卦象。
甜宝今天没去店里,这两天还不算忙。
回到家,她很认真地做了晚饭。
做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和一个榨菜炒肉丝,又焖了大米饭。
滕淑兰回来,看见桌子上的那一盆西红柿炒鸡蛋……汤,嘴角有点抽抽。
上次做的西红柿炒鸡蛋里的西红柿是硬撅撅的,这次直接炒成汤了,这也算是进步吧,算吧?
再看看那一盘子榨菜炒肉条……
不用尝她都知道会咸死个人。
本来榨菜就是腌制过的,很咸,再放那么多酱油……
光是想想她就已经觉得齁得慌了!
她家宝子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焖大米饭,软硬适中。
吃饭时,滕淑兰特意倒了一大茶缸水放到旁边。
甜宝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姥,你尝尝我今天做的有进步没?”
“姥尝尝!”滕淑兰夹起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放进嘴里,“嗯,好吃!非常有进步!”